見王艾難得的一時語塞,女人們嘿嘿笑,雷奧妮摸著下顎:「膽大心細、手狠心黑。」
王艾眼睛一亮,指著雷奧妮:「誒、說……呃……」
許青蓮雙眼中淚光未去、凶光已露,雷奧妮一哆嗦:「我的意思是,你沒有被包容寵愛的成長環境,但又有著被一般人包容寵愛的自然條件,這使你考慮問題時下限很低、上限很高。嗯,既有對敵人的冷靜凶狠、審時度勢,也有對朋友的熱情洋溢、不計代價。」
見許青蓮垂下眼簾,黃欣在一旁溫柔的道:「我覺得獅子總結的挺好,你人生中的磨難是你的財富,賦予你的東西是我們三個都沒有的。我感覺,雖然實際工作經驗你不如我們,可真到什麼大事臨頭了,也隻有你不會慌,隻有你才能在最危險的時候臨機決斷。」
見所有人都在看她,黃欣自嘲的笑了聲:「說起來,這方麵我是真不行。一到危急時刻了,腦子就空白了,除了能死守一點底線之外,什麼靈活應變也做不出來。這方麵我覺得咱們幾個裡邊,青蓮第一、獅子有哲學家的豁達,能排第二,文君敢下決心,但性急,所以排第三。我呢,就占一個優柔寡斷,做做日常工作還行,大事上靠不住。」
被評為「決策第三」的時文君翻了個白眼,倒是沒反駁對自己的評判:「孩子都生了還靠不住?那你就再生幾個。」
「我覺得,黃欣的優點在於心平氣和,如果是戰略上的問題讓她去慢慢研究,那麼最後即便不驚艷,也一定四平八穩不出紕漏。」王艾插話道:「性格沒有絕對的好和壞,就看用在什麼地方。」
「嗯,你的參謀團人才濟濟。」時文君翻了個白眼。
「嘿嘿嘿!這方麵你怎麼說我我都受著,誰讓我占了便宜呢,讓你罵幾句完全不是問題。」
「且!」時文君拉著許青蓮站起身:「走,去洗洗臉去。」
許青蓮應了聲跟著走了,雷奧妮望著王艾輕聲道:「沒有你,約納斯會怎麼樣?」
王艾楞了一下:「不知道。」
「不,你知道。」雷奧妮起身一屁股坐在王艾的單人沙發扶手上,抱著王艾的腦袋:「我哥哥的問題是理想幻滅,你帶他到中國重新找回了理想,我還記得那個圖賓根的傍晚,你和他坐在基地大門的門檻上暢談國際共運發展史的一幕,那是我好多年沒見到的專注認真的約納斯。」
王艾抬頭看向雷奧妮,神情平靜的拍了拍她的小臂:「我們是同誌,理應互相幫助。我對國際共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有自己的看法,從實踐來看,也取得了一定成效。而且,如果說十年前我的分析偏重於理論的話,那麼現在、剛才、今天最開始我們談的那些東西,是實踐勝利的找回。中國人民、我們無產者、共產主義者的信心會越來越足。如果是今天我遇到約納斯,會更輕易的說服他,甚至他都不用我說服,自己就能跑到中國來尋夢。」
「嗯。」獅子難得溫柔真誠的湊近王艾的額頭親了一下:「但總是那個時間點、你的出現拯救了在酒精中不可自拔的混蛋。他是我的哥哥,是寵著我、愛著我、護著我、看著我的哥哥,你不知道我那時有多恨他,我揍了他好多次,打的我手疼他也不改,我都做夢夢到了出席他的葬禮。」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