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比賽王艾事先不確定自己是否能上,所以也沒給總領館的馬總領事說一聲,結果意外上場、意外進球還那麼精彩。於是王艾在吃完早餐後,看看時間便上車一拐彎過了伊薩爾河到總領館坐了會兒。
馬總領事正好在,王艾就簡單匯報了一下他目前在拜仁的情況,重點說了自己和老帥海因克斯的關係可能有點問題,所以下一次上場大概還是替補,自己還需要精彩表現才能競爭到首發地位。
馬總領事宦海多年,打耳朵一過就明白王艾說的是什麼意思,以及王艾來一趟是什麼意思。笑眯眯的聽完了拍了拍王艾的肩膀:「和領導的關係要好好處,不過我看海因克斯那個人是個純人,沒太多心思,你隻要打好比賽就行。」
等王艾走了,馬總領事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笑著搖了搖頭:這真是一個讓你恨不得要主動為他做點什麼的人,明明已經得到了部裡領導的多次表揚、明明已經是領導的座上賓,還能這麼守規矩,真是難得。
在防彈依維柯開回家的路上,王艾問康絲昨天她手持攝像機拍攝的片段是否已經傳給了張斌並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才覺得沒有忽略了什麼。不像在米蘭,各方關係已經運行多年且成熟了,這裡是新地盤,就連wiwi都在小心翼翼。
昨天有比賽,今天放假,王艾到家後在家門前伸了個懶腰:如此陽光明媚,正是讀書學習的好時間呀!想起來自己即將開啟的慕尼黑大學數學院本科的學習生涯,不由得一陣腦袋疼,一邊拍著腦袋感慨越困難、越證明學習的價值、一邊走進房門。
一樓的嚴竹正在翻看從王艾書房借來的卡斯楚傳記,張光正在讀王艾的農業環境科學的教科書,李俊正戴著耳機學德語,今天給王艾當司機的劉亮走向臥室,當王艾走到綠植處準備上樓時,他走出來晃了晃手中的《同莫洛托夫的一百四十次談話》,向王艾表示: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王艾輕手輕腳的走上二樓,二樓的走廊裡一個女保衛正一邊溜達、一邊低頭看自考複習資料,渾然沒注意王艾回來。
王艾還去二樓的監控室瞅了一眼,值班的女保衛一個激靈站起來,手裡拿的是《外國文學史》,這是一個有誌於考中文的。王艾問了兩句聽說沒有異常情況便擺擺手讓她繼續。
上了三樓,臥室裡傳來了黃欣帶著兒子看圖識字的聲音,王艾就沒敢去打擾。黃欣是家裡唯一一個有教師資格證的,所以兒子怎麼教,她完全說了算,王艾一句話也插不上。而且看樣她有拿下王家「總教頭」的想法,聽著她溫柔中不乏嚴厲的聲音,王艾隻能默默的替自己的兒子、女兒抹了一把眼淚。
這時康絲衝王艾使了個鬼臉,溜達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最近正在研讀《關於工業戰線上的技術革新和技術革命運動開展情況的報告》也就是「兩參一改三結合」的鞍鋼憲法。家裡已經通知她了,最遲三個月以後,就是今年冬歇期她將調回國內開始輪崗,初步設想是去北方輕工麾下的北方紡織集團四川公司,也就是如今已經占了全中國半壁江山、開啟了東三省紡織工業新紀元的衛生巾公司上班。
家裡的意見是她既然已經上了王艾的三樓,那就不再是外人了,就要做好在知識儲備和眼界上追趕她人的工作,否則很難長久。為此,輪崗是必不可少的、補課是必不可少的。家裡五大產業布局,她總要從頭到尾學會一樣。
次臥的時文君正在翻看從國內郵寄來的《青年哲學家》,這本小冊子歷經幾年發展已經日漸成熟,準備明年正式申請刊號小範圍發行,因此如今的刊印也比較正規了。隻是小美人兒看的不怎麼專心,一見王艾回來立刻站了起來。
王艾噓了一聲,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台邊向後院看了一眼,幾個女保衛或者坐在太陽椅上,或者站在樹木下、泳池邊,也正在看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