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過程在本就嚴密的集團紀律、反腐部門的督查下難度很大,需要時間。他們原本判斷你的結婚時間會比較晚,超過三十歲,這樣他們還有幾年時間。但沒想到你居然在23歲就要結婚了,這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迫使他們加緊行動。」
雷奧妮的手摸著王艾的手臂,王艾卻渾然不覺,深呼吸了幾次之後:「那麼,薑權那邊是怎麼回事兒?」
李俊低頭看資料:「薑軍,就是許青蓮的母親在和許白離婚後的三天,突然跳海自殺。出於對許青蓮健康成長的考慮,薑權始終沒有告訴許青蓮。但在你們即將結婚前,你的三個堂兄弟在王秀的指示下挑唆薑權對你的好感,特別指出你有多個……薑權一怒之下,在你們結婚前的一個星期告訴了許青蓮。」
房間裡這一次靜默很久,李俊才啞著嗓子道:「我和範師傅都判斷,許青蓮從小到大不可能對母親的消息一點不知道,隻是始終沒有敢正麵確認。按照範師傅從心理學角度的觀察,越是這種情況,心理陰影越厚重,反而不如早點問清楚了早點過去。薑權關鍵時刻的反戈一擊,打破了許青蓮的幻想和心理支柱,迫使她絕望的離開你……如此一來,你這幾個親屬的計劃成功。我在調查中發現從去年十月開始,他們的侵蝕行動明顯加快了腳步。」
王艾閉上眼睛,激烈的喘息了一陣:「許青蓮呢?她怎麼樣了?」
「她現在在大慶。」李俊似乎也被王艾沉重的情緒所感染,深呼吸了一次擠出笑臉:「我和湯牡丹聯係過,她說去年十月兩人離開後,沒有明確目標信馬由韁,但基本是往涼爽的北方走。大概在十一月她們到了大慶偶然看到了北方造紙的廣告……嗯,湯牡丹說,許青蓮那天看到後楞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就去基地了。」
「那她在乾什麼?」和許青蓮床上床下都是好朋友的雷奧妮終於忍不住追問道。
「她……」李俊卡了一下:「我這小嫂子很有個性,她瞎編了一個學歷,應聘了一個一線操作工的崗位,天天三班倒。今年三月,甚至因為表現良好,還被評為了該車間的先進生產者。她所在的車間和分廠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反而因為她隱瞞了學歷,卻表現出了對外語資料和高度自動化設備的掌握能力被車間黨委確定為重點培養對象……本來今年下半年是要送她到遼陽大學輕工專業帶薪學習的,不過聽說她拒絕了。」
王艾雙眼發直,他身旁的雷奧妮也好久才回過神來,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這倒真是她能乾出來的,對了,她搞對象沒有?」
「沒有。」李俊立刻搖頭:「她雖然好,但也厲害,不少人想追不敢追。車間黨高官主動介紹了一次,她拒絕了就沒再介紹。因為湯牡丹和她一個班組,暗中警告了一些人,反正她身邊現在挺清淨的。」
「她能怎麼警告呢?」雷奧妮自言自語的思索著。
李俊笑了一聲:「她拿出了一張和王艾的合影,應該是一般的,但又比一般球迷合影親密一些的,讓這些基層乾部鬨不清她的真實身份。基本判斷是她和你沒有十分密切的關係,但一定有關係,沒準是你介紹她過來上班的。這種身份就很特別,一方麵無需太照顧,畢竟認識你的人太多了,另一方麵也不敢欺負,因為沒準和你有直接溝通渠道。所以,不上不下的就這麼一種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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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妮嗤一聲笑出來:「沒看出來,這個湯牡丹還挺有辦法。」
說完了扭頭發現王艾依然在皺眉深思,不由得勸說道:「人家還在為你守身如玉,你還不去把她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