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家這個情況,就我們一家三口,偏偏這麼大一筆財產。」王艾躲開了柏樹上被他拉動掉下來的雪花,轉過身來正視著老範:「財帛動人心麼,我想的挺好,集中力量、不受乾擾的做事情。這些年發展還算順利,幾十萬員工、幾十萬家庭,都靠著我們上邊的穩定,也靠著我們家的穩定。可是畢竟人口少,我還常年在外,總也不在企業冒頭,這一來二去的難免,或主動或被動吧,有人恐怕動了心思。」
「股份製是有道理的。」
「隻能說有好處。」王艾望著遠方的人群:「但也有壞處,你知道我是一個學者,這算是一個學者的堅持,一個學者的經濟學社會實踐的堅持,一種理念的堅持,總之走到今天了。效率高、內耗少、繳稅多、經營穩定,我是打算繼續堅持的。但要害就在我們一家三口,我們是這幾十萬人穩定生活的樞紐,也因為人口太少、過於薄弱。歸根結底就是我,所以我們一家三口對安保非常重視,上級也很重視,要不然嚴竹和趙丹這種人,怎麼會來到我身邊?」
說到這,王艾自嘲的一笑:「我最開始以為我是受到了國際賭球集團的威脅,所以上級才派了個高手過來。現在回想,我家這種體係的弱點上級一眼就看透了,所以才派了個身份特殊的人來,到最要害的地方來,確保我的社會實踐,也是中國企業的另外一種道路的實踐,不會受到乾擾。」
老範笑而不語,王艾瞅著他嘿嘿笑道:「你說我這樣的,除了一心報國,還有別的選嗎?我就怎麼著,也得好好乾。」
老範點點頭:「也是因為你足夠出色,產生那麼關鍵的作用了。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讓國家頭疼的事兒,你們家帶動了幾十萬家庭,走出了一條新路,領導當然要照顧,要關注。不說給特別優待,起碼也應該支持、保護,不受破壞。」
「是唄。」王艾低頭踩了踩腳下的黃草:「可眼下這事兒呢,我估計就是一些人又利慾薰心了。你說不讓我結婚怎麼了?我就不能有孩子了?可我礙於身份,還真不能讓他們知道。所以呢,範叔……」
說到這,王艾認真的看著老範:「他們攪黃了我的婚姻,讓我『無法』有孩子,下一步會乾什麼?他們和我爹媽可是總見麵的。如果家裡這一攤,失去了我爹媽的監控,他們身為中高層乾部,上下其手、內外勾結,可是太容易了。我總不能放下足球這攤事兒回來接管吧?」
老範的菸頭燒到手了,都沒察覺,還是王艾幫他摘下了菸頭才恍然:「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是啊!」王艾搖搖頭:「我爹媽還是老一輩人的思想,擺脫不了雞犬升天的習慣,甚至早年那個事兒傷透了他們的心,他們在這方麵有點脆弱。所以,他們肯定也是感覺到了什麼,但一直忍耐,也給那些人機會。但我不行,我心狠、我心硬。」
王艾指著自己的胸口:「我身已許國,我家已許國,我家雖然掌握著龐大的財富,可你看看我們一家能吃多少、用多少?歸根結底是為了維持企業的正常存在,維持依附在企業的員工、家庭乃至地方經濟。我不容許有人乾擾破壞它,我爹媽心軟了,那我就要想到前頭,做到前頭,做我爹媽做不了的事,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就像領導人對我做過的一樣。」
老範神色嚴肅:「承蒙看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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