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嘈雜的給家裡打電話、給經紀人打電話、給女朋友打電話,王艾也大致如此。這會兒再看他,一身的陸軍迷彩服,腰背挺直、刀條笑臉、目光直率,就連舉著電話的姿態,都像在指揮作戰。
其實身邊的陳濤聽的清清楚楚,他說的是:「獅子啊,還有十天,嗯,十天之後我就去找你啊,別急,等著我。」
算上聯合會杯和之前的預選賽,再算上5月的聯賽,王艾和雷奧妮已經兩個多月沒見了。
汽車開到北京西郊機場,手機被收回後,眾人背著背包依次下車後,下意識整隊站成兩列。然後魚貫而入,登上一架小飛機,這是足協的包機,直飛瀋陽。
這是本次軍訓的第三階段,目標是瀋陽軍區。
大家的時間太緊張了,能說抽出來一個月時間,已經是最大限度了,不算空前,但差不多算絕後。這幫職業球員太能賺錢了,要他們放棄一場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活動不去參加,在職業壽命巔峰期,也是商業價值巔峰期來參加一個什麼收益沒有不說,還得叫人管、叫人訓的活動,太難得了。
所以,時間安排的相當緊湊,活動內容也相當豐富。
到瀋陽後,飛機加油,眾人沒下機,轉頭就在夜色中飛到了通化市,在通化市的軍營休息一夜後,第二天眾人乘坐軍車趕往邊境哨所。
祖國大好河山,正是靠著邊境上一個個不起眼的邊防哨所組成的「圍欄」圈定的。
望著高聳的山巒、茂密的山林、深邃的懸崖、曲折的山道以及人跡罕至的景色和道路儘頭幾個水泥墩子的邊防哨,眾人的心情輕輕的激盪起來。
眾人下車列隊,與前來迎接的哨所官兵互相敬禮。
王艾終於有生以來第一次敬軍禮了,哪怕隻是以學員的身份,隻有這幾天。
當大家了解到艱苦的哨所官兵月薪也不過兩千元不到,還淳樸的笑著說一切都好的時候;當大家注意到房間裡潮濕的牆壁、壓水井和前方不遠一眼望不到儘頭的圍欄的時候;當大家聽著介紹說朝鮮逃亡者日以繼夜翻牆而來,為兩包方便麵就什麼都肯答應的時候;當大家聽說這些逃亡者回去很慘,但出於兩國關係又不得不押送他們回去的時候……
王艾提議,得到隨行的連長批準,於是國家隊的23條好漢,每人5分鐘,執勤上崗做哨兵,親自為祖國的邊防,站崗5分鐘,踐行5分鐘的軍人職責。
王艾第一個,雙手以標準持槍姿勢抱著81-,背對祖國的群山,望向中朝邊境的圍欄和隔著圍欄同樣的群山連綿的鄰國,在山風吹拂下挺立如鬆。
時間到了,王艾把槍雙手交給陳濤,然後退下來回歸隊列。
2個多小時,大家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站在哨位下,站在祖國的邊防線上。望著隊友、望著自己、望著平凡而偉大的哨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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