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艾沉默了很久,又想起了八九年前的那些慘烈的日子。往日一個個挺胸抬頭的「國家主人翁」,被侮辱、踐踏、蹂躪。河殤派們絮絮叨叨的前三十年,比這慘嗎?他們誰的老婆去當小姐了?
要不怎麼說這幫人虛偽透頂呢,除了對自己的那些乾體力活的往事哭哭啼啼之外,哪個關注過比他們慘烈無數倍的下崗工人的遭遇了?
這還能怪下崗工人子弟們憤憤不平麼?
這道傷疤永遠鐫刻在這一代人的心中,成為無法忘卻的傷痛。
「改天吧,改天我和大家好好說說這事。」王艾做了個手勢:「我最近又有了一些想法。」
陳濤肅然:「好,我們都聽你的。」
王艾籲了口氣:「談談我們的職業發展吧,你真打算一輩子在拉科嗎?」
陳濤的目光中透著一點茫然:「你打算讓我去哪?」
王艾搖頭:「我沒什麼打算,我的任務就是爭取把你們都送到五大聯賽,然後就看你們自己了。老白在多特今年要轉會去科隆,我都沒管,這是他和他經紀人的事兒。哦,理論上也歸我管,但我沒那個精神頭,我事兒太多。」
「也是。」陳濤點頭道:「我認真想過這事兒,按理說我的薪水肯定是有點低的,加利西亞比較窮。我如果到大城市,比如馬德裡吧,馬競去年要我來著,我去了工資能比現在高個10%左右,但基本也就這樣。非明星球員的薪水,也就二三百萬,高也高不了哪去。這和你們沒法比,你們給俱樂部帶的廣告會通過薪水反饋一部分給你們。」
王艾點點頭,欣慰的看著侃侃而談的兄弟。
「但是我的主要收入也不在薪水上。」陳濤笑了聲:「其實我們84國少這批人裡頭,凡是跑外國踢球的,最差的薪水也隻能占一半,其他都是廣告費。俱樂部接的,國家隊接的,還有我們自己接的。」
說到這,陳濤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說我這小時候吧,哪敢想一年賺五千萬?五千萬吶!還嫌少麼?我乾啥花啊,我還能買飛機啊。」
「那你都乾啥花了?」王艾好奇的問道。
陳濤羞赧的一笑:「買房子了,北京、上海、瀋陽十好幾套,我爸說我這一輩子連重孫子的房子都買完了。」
「北京還有呢?四合院?」
「不不不。」陳濤腦袋直晃:「我可買不起,那一整就五六個億的。我就在京郊買了個別墅。然後,買了些好車,奔馳寶馬什麼的,本來我還打算買個跑車,不讓你攔下來了嗎?還有給親戚也分了點,這也就差不多了。其實要不是我爸媽不想搬家,我在瀋陽的別墅就給他們了,我平時也不住。」
王艾聽後點點頭:「這麼花就挺好,走正道,別走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