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想的?」王艾吃了一口雞腿:「就是嫌主裁判執法太嚴唄。還有他應該是知道一些中國裁判在國內的聲譽,所以當時肯定是暗示主裁判選擇性執法什麼的,要不然咱的金哨怎麼都急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王艾低頭喝了一口蔬菜湯:「他把韓國人當做了中國人,或者用詞錯誤。你看現在意甲一個韓國外援沒有,02世界盃的事兒,一直記恨到今天呢。」
「他解釋的好像缺乏邏輯?」也在看電視的康絲道:「你看他說什麼喜歡中國,中國偉大,中國裁判執法嚴是典範。還說什麼近來意甲裁判向英超靠攏,執法鬆了,不利於保護球員,那難道那天憤怒的指責主裁判是中國人,還是一種表揚了?我們都能看到當值裁判對尤文不利,這還能表揚了?」
王艾嗬嗬笑道:「他也是沒辦法,種族主義這杆旗,他不敢扛。」
「你說歐洲人怎麼這麼愛互相歧視呢?」許青蓮突然來了興趣。
「有神論嘛。」
「詳細說說?」
「一神教就這樣,除我之外都是魔鬼,嘿嘿。」王艾笑道:「如果就是一個宗教還好,但三四個一神教攪和在一起,內部還有不同派別。你說,都以神之名,那神的子民是不是高人一等?這不就來了歧視了?我是神的子民,你不是,你是異端,你先天就比我矮一截,你就應該被我指導……你看看這心理動機?」
「那我們好像平時也……」
王艾搖頭:「有相似之處,比方說我嫌你問的太多,就說你是個義大利人,這個和他們的動機完全不一樣,我們……我們就是痛快痛快嘴,說完拉倒了。」
說到這,王艾又想了想,補充道:「當然我們也不是一點這方麵的問題沒有,接納西方文化自然就會帶來的一些深層次價值觀問題。比方說認為黑人智商低什麼的,這個從內在判斷和行動動機都和我們傳統的不一樣,還不太好分辨,但又必須分辨。」
「為什麼是必須?」
「因為我們終究和他們根子就不一樣,葉子也不能一樣。哲學是根子、文化是葉子。」王艾思索著道:「你要不分清楚什麼是種族歧視、什麼是日常調侃,就會出現歧視的泛濫化,也就是拿誰開玩笑也不行,一律都是歧視。甚至你拿自己開玩笑都不行,你比如說郭德綱在台上說自己怎麼著了,那和他一樣的人總有吧?說你郭德綱以自己舉例,但是歧視了這一類人怎麼著?行不行?」
「那要這樣,最終就是沒法開玩笑了?」時文君分析道:「反而讓應該被反對的淡化了。因為老百姓總要開玩笑的,如果隨便開玩笑都是應該被打倒的歧視,那最終被打倒的不是開玩笑,而是歧視這個概念,甚至是反對歧視的觀點?」
「是啊。」王艾點頭:「所以要分清,誒呀,這深層來說就是中外哲學根子之上文化思維的對撞,得亂一陣子呢,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捋的過來。」
「誒,要拿你當對象的話,怎麼算歧視?怎麼算調侃?」時文君來了興致。
「呃……」王艾皺眉琢磨著,突然道:「憑啥拿我當對象啊?你不知道我是體製內乾部麼?你打算抹黑政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