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穩後,賀煒指揮著人在通道中央夾起了攝像機,反正都是國奧這幫人,也就不用考慮耽誤別的乘客通行問題了。
瞅著鏡頭上方的紅燈變綠了,坐在前排的王艾露出笑臉,賀煒和他隔著過道一左一右:「大家好,我是賀煒,現在是北京時間8月10日22點52分,我在男足飛往北京的專機上,為大家帶來這場臨時採訪節目,來吧,王隊長和大家打聲招呼。」
王艾歪著頭,揮揮手:「哈哈,我是小王兒,大家好。」
「首先祝賀你和國奧隊取得了本小組比賽的第二場勝利,並和巴西隊聯手出線。」賀煒滿麵春風。
王艾也笑嗬嗬的連連點頭:「謝謝、謝謝媒體朋友的祝賀,也謝謝全國球迷一直以來的大力支持。但因為時間匆忙,我就不一一點名致謝了。」
賀煒品味了一下,忍俊不禁,希望回台裡的時候王艾這個隱藏笑話能夠給節目增添一點歡樂,他接著問道:「那麼小王兒,你怎麼看待今天比賽我們黃牌過多的現象呢?我在賽後的場邊聽到記者問你了,你說贏了就好,是嗎?我記得我們國奧隊尤其是你在這方麵的記錄非常乾淨,難道要改了嗎?」
王艾衝攝像師擺了擺手,然後衝賀煒道:「老賀,咱可說好了,你可不行賣我們,咱關係可不錯。」
賀煒無奈的一攤手:「我這叫新聞,新聞總得有點料吧?你要沒把握就多組織一會兒語言,你即便有沒想到的,我們還替你把著呢。」
攝影師也勸說:「其實要不是不方便,我們兩家都能掛共建單位的牌子了,我們不能關門,你們也不能關門,這是長長久久的合作,誰也不能那麼短視。」
王艾的餘光看到座位裡邊豎著耳朵的老高鬆了口氣才接著道:「那我就說一說。在我的理解中,足球場上的道德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是容誌行前輩那樣的,清白無瑕的榜樣。第二層次是規則內允許的,比如戰術犯規啊、拖延時間啊這些。第三層次是惡意傷人,不論是出於戰術還是報復,以傷害對方球員身體為目的的行為。」
「我們當然希望每個人都能是容誌行那樣的,但我坦白說,我們實力不允許。比利時隊員的身體比我們大多數人都強,他們那個體重一旦衝起來,我們硬抗真扛不住。能抗住甚至還能占便宜可能隻有我,但我又不是後場球員。所以有時候運用一些規則內允許的手段阻撓一下,這也是為了獲取勝利的犧牲。鄭智累計兩張黃牌,下一場上不了了,這不就是犧牲嗎?」
賀煒道:「最好還是黃牌少,還能勝利。」
王艾搖搖頭:「我們的實力達不到那個理想的層次。勝利和風範我們暫時無法兼顧,其實我們國家隊、國奧隊既是爭奪國家榮譽,也是為了滿足球迷願望才組建的。國家利益、人民願望是我們的最高目的,也是唯一目的。從這點來說,國家和人民希望我們怎麼踢,我們就怎麼踢,沒二話。那麼,大家希望我們怎麼踢呢?是要帶著一些黃牌的勝利?還是要一張黃牌沒有的失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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