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許青蓮一扭頭,拉著時文君指著王艾:「你看他,像不像一個兒孫滿堂的老爺爺?」
時文君哈哈大笑,王艾眯著眼衝許青蓮道:「是嗎?那,來喊個爸爸聽聽!」
許青蓮礙於外人在場,沒好翻白眼。
聊了半天,時文君靠在藤椅的椅背上,望著王艾突然道:「昨天我接了一個電話,一個管科教文衛的大官兒的,邀請我去他們省搞平民球場、足球節。」
王艾睜開了眼睛,許青蓮放下了嘴邊的櫻桃,連康絲也放下了她的蘋果手機,就聽時文君接著道:「最近這段時間,類似的電話我已經接了五六個了。」
康絲和許青蓮都沒說話,一起看王艾。王艾輕輕搖頭,吐了口氣:「那就去做吧,沒想這樣,但總歸是好事對嗎?早一點推進,早一點達成我們的目標。」
時文君似笑非笑的審視著王艾,半天才道:「我有個疑問。」
王艾的表情嚴肅起來,正視著時文君。許青蓮見狀起身準備回避,不成想被時文君拉住了:「不用,青蓮,你聽著就行。王艾,我的疑問是,這樣好嗎?我知道你是共產主義者,也是無神論者,但最近這些事情讓我……」
說到這,時文君困惑的搖搖頭:「他們請我去,不見得是對足球事業有多大熱情,主要還是受到了一些民間輿論的影響。為什麼一個無神論者要服從這種封建迷信的傳言?」
王艾聽到這,驟然鬆弛下來,卻冷不防從時文君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鄙視,好在夜色深了,王艾臉紅別人看不到,於是打起精神道,深思了一會才開口道:「對這種事呢,我們應該有一個清醒的認識。我們不承認什麼好兆頭、壞兆頭,不承認玄學。但我們必須承認不是每個人都是意誌堅定的,必須承認還有一部分人民信這個。那我們該怎麼做?其實移動、聯通已經做了榜樣,比如就像手機尾號的8,我們無神論者連財神都打倒了,哪裡承認這個?但並不妨礙我們順其自然去做事。我們不能否認民俗的存在及存在的存在,還有存在存在的存在。」
時文君皺著眉頭聽著:「說人話!」
王艾撓撓頭皮:「民俗的存在,就是民俗是客觀的現實。存在的『存在』是民俗背後支撐的邏輯和理由,存在存在的『存在』,就是我們必須承認這個邏輯和理由也是客觀事實,是有更深層次的緣由的,這也可以叫存在存在的存在的存在……它有時候是名詞有時候是形容詞……」
時文君的雙眼直勾勾的:「我不聽狗屎的哲學。」
「那我再舉個例子,『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那個文物你們都知道吧?我當然不承認讖緯學說,但是我也承認古人就要的是這八個字,不包括另外一塊布上的『討南羌』。要不然完全可以做的稍微大一點,把話說全了。」
說到這王艾搖搖頭:「在我眼裡那就是一個巧合。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它非同一般文物。比如說吧,這東西要是擱家裡好好的,也沒啥用,但要壞了,就肯定有些人思想波動。民族自信[ .]、文化自信是很微妙的東西,有時候堅固的跟石頭一樣,有時候卻脆的一陣風就倒了。比如蘇聯解體,多突然?說死就死了。」
說到這,王艾直起腰版:「所以呢,對類似的事情我們心中應該有清醒的認識,但做事是做事,不妨我們順其自然,隻要自己別迷糊就行。」
時文君點點頭,思索著道:「那也就是說,可以做?不會有後遺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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