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節金靴!金靴!(十)(1 / 2)

次日清晨六點,滿身大汗的王艾從山裡跑回來,路過正整理床鋪的許青蓮,打了聲招呼就衝進了衛生間。等他收拾好了出來了,樓下已經開飯了。

現在比以前可熱鬨多了。

家裡人曾經探討過分餐製,在倫敦時期搞了兩天,結果發現家裡的氣氛像食堂,所以就改了公筷公匙模式,人少了是大圓桌,人多了也儘量是大圓桌,一個桌裝不下就幾個圓桌。

中國人的中庸精神,或者說叫「能對付就對付」的精神體現的淋漓儘致。

幾千年的信史告訴我們步子太大容易扯到,巨大的的改變,可能收獲巨大利益的同時,也意味著巨大的風險。所以,寧可一點一點蹭,見風使舵的一步一探頭。西方人的非黑即白世界觀,使得他們對任何事情基本都有明確的正邪定義,而中國人的世界觀其實是一幅陰陽魚:正邪互相轉化的不穩定動態平衡。

這比西方人的靜態平衡高了一個維度。

當王艾在餐桌上就這個哲學問題大發感慨的時候,完全無視了許青蓮的目光,最終許青蓮提醒:「按你的說法,上帝也可能變成撒旦?」

王艾梗著脖子:「是啊,不僅能互相轉化,其實上帝還沒有撒旦好呢。上帝是個小氣鬼、一個封建獨裁的大家長。撒旦就可愛多了,信守承諾、買賣公平,雖然有點壟斷經濟的嘴臉,但起碼沒說不聽我的我就弄死你吧?嘖嘖,西方人天天民主自由,怎麼就喜歡一個獨裁的神呢?為什麼不拜撒旦呢?」

許青蓮隱蔽的翻個白眼,看在旁邊桌上對著放光的一對金靴獎盃的麵子上。

出乎她意料,在座的唯一一個西方人,露西亞公主兼希臘流浪兒的康絲殿下,明確表示了對王艾見解的讚許:「與其膜拜一個無法證明的神,一個被教士階級任意塗抹的意誌,我還是覺得中國的人人如龍更有開放性、成長性。」

聽了這話,王艾抬起下巴對著女友得意的眨了眨眼睛,我的助理早就被我汙……感染成一個靈魂中國人了,起碼是一半了!哪能因為一個哲學問題和我生氣?

見康絲真的沒有任何介意的意思,許青蓮從麵前的盤子裡叉起一顆發糕上的櫻桃塞進對麵康絲的嘴裡,見康絲幸福的眯起眼睛,不由得好笑:「也是,高貴者最卑鄙,神的仆人也是最蔑視神權的人。」

王艾嗬嗬一樂,拿起他麵前的牛奶瓶子咕咚咚的爽夠了才道:「他說有好處,然後信他、拜他,等要好處的時候,他卻說死後支付,太不要臉了。」

餐廳裡其樂融融,共同沉浸在對腐朽落後的宗教思想的批判中。

等大家吃好了,手腳麻利的收拾完了坐在客廳的時候,嚴竹才指著被湯牡丹、劉丁香抱在懷裡一個勁玩的兩座金靴獎盃:「昨天的事兒給我們提醒了,咱們家可能也該遭賊了。這裡不是高檔社區,也不是高檔街區,沒什麼警察,你看是不是把監視器裝上?」

王艾皺著眉尋思了一會兒,康絲在去年秋天來給購房裝修的時候就設計了監視器管線和監控室,一樓廚房上的二樓雜物間就是預定的位置。隻是他來了之後,覺得這裡神清氣爽的,生出了點「終南修道」的意味。對攝像頭所代表的不安全有點逃避。

可昨天的事兒確實是個危險征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說完了這事兒王艾就準備去球隊參加訓練了。對幾天後的義大利杯決賽,國米還是相當重視的,他也是一定要出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