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艾心不在焉的晨練,陪同的嚴竹、趙丹一個勁皺眉,尤其是嚴竹。和王艾一起工作六七年了,就沒見過王艾現在的這種狀態:帶球跑、球丟了都不知道!
可王艾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那他和趙丹無論從公從私,在王艾沒有意願的時候都不能強行打聽、「乾擾」王艾工作。
哥們是哥們、夥伴是夥伴,正經事兒是正經事兒。就像許青蓮和王艾相處似的,平時你怎麼鬨都行,王艾想要的她就不給,王艾也隻能和她商量、磨嘰,但真要碰到大事兒,王艾要說了算的時候,她就得慎重起來。
兩人根本想不到王艾在琢磨什麼,還以為他就是最近太累了,反正這半個賽季他始終不太正常就是,沒準是上半賽季透支太多?或者乾脆是因為感情混亂?
王艾沒注意到兩個夥伴的擔憂,跑回家中後也沒管搖尾巴的淑女和伸懶腰的wiwi,逕自抬頭看了看時間,7點整。
匆匆吃過早餐,王艾一頭上了三樓,想了想,專門從抽屜深處摸出了很少動用的衛星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過去。盲音滴答,王艾的心卻來卻焦躁。
「你怎麼打這個電話?」
「你怎麼才接?」
對麵沉默了一下,似乎感覺到王艾語氣不對,壓住了天生的暴脾氣:「這個電話很少用,剛才秘書翻出來給我的。」
王艾平息了一下心神,對著電腦上準確的網際網路時間道:「文君,你在哪?」
「小美人兒」聽到這麼正式的稱呼,也就忘了剛剛王艾語氣的不快,更加小心的道:「我在鎮上啊,正準備看比賽呢。」
「我是說,你的具體位置,街上?樓上?」
「街上,各學校最後一批學生正往我們郊區的球場去呢,2點40比賽就開始了。」
「都去了吧?」
「不是你說的麼?為了烘托比賽氣氛,徹底形成足球節傳統,所以要動員各個學校全部前往,每個學校一個不少的去了,還給五千元助學金嗎?本來就是教委答應的,再加上有錢拿,可不一個不少麼?剛才我們都檢查過了。」
「老百姓呢?」
時文君的小脾氣終於上來了:「你說的來看比賽就給紀念品的,我們的方便麵、火腿腸、礦泉水一個縣發了好幾萬塊錢的,可不都來了?深山老林的都扶老攜幼來占我們便宜了!」
電話這頭的王艾咧了咧嘴,笑的比哭都難看:「……文君,一會你找個開闊地方站著,我可能還給你打電話,聽到沒有?」
「你怎麼了?我當然得找個開闊地方啊,我們的球場也沒有不開闊的地方啊,你還有事兒沒有?我這忙著呢。」
「嗯,電話電量夠吧?」
「行了你少廢話,你都說好幾次了,那麼老沉的電池我備了好幾塊!」
「好吧。」王艾說了聲掛斷了電話。
坐在筆記本電腦前,王艾瞅了眼時間,低下頭緊緊攥著手中的電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於閃過了那個令人撕心裂肺的點。
王艾好似一條離開了水的魚,長大了嘴巴緊張的呼吸,然後在靜謐的房間裡,驚心動魄的電話聲響起,王艾下意識立刻接通,就聽那邊一片雜亂的人喊馬叫,還有不詳的巨響。
「王艾、王艾、地震了、地震了,我我,怎麼,我這,我我……」
王艾喘了幾口氣:「文君,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