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仍在哽咽的許青蓮的頭發,王艾恍惚間又想起了重生前的模糊記憶:那個令人可望不可及、又令人困惑不解的許青蓮,還有這麼一段無可言說的不堪過往嗎?
「好啦,都過去了,不是沒發生嗎?」王艾安慰道。
「是呀,多虧了你呀。」許青蓮直起腰身,用紙巾擦了擦臉。
「可我怎麼覺得你這麼一說,我不像你的愛人,像監護人呢?」
「誰說的?」許青蓮丟下紙巾,揪著王艾的耳朵:「瞎說。雖然剛來你家的時候什麼都不懂,隻是覺得你是我的保護神,可是後來……對了!我要不是非常非常信任你,怎麼可能才12、3歲就被你哄的拍那種照片?我感覺那時候如果你繼續哄我的話,我可能就什麼都給你了,你肯定就不會有剛才那種苦惱了。」
王艾「呸」了一聲:「我是有底線的!」
「我知道。」許青蓮輕笑一聲:「但是後來吧,應該是世界盃出線的那次。我送你到火車站,當時你抱了我之後一轉身,我這心裡就一下子湧上來一個念頭,我不想學了、就想要跟你走!當時張秀雲大姐還勸我來著,我是從那次的切身體會中才知道什麼叫心動的。那,心是真跟著動,你開心我也開心,你鬨心我也鬨心,你回來、你走、你逗我,我的心都跟著怦怦跳,我那時是沒日沒夜的想你。所以應該是從那次以後,你就不是我的監護人了。」
王艾嘿嘿笑,在許青蓮的「你呢」追問下開口道:「我沒這麼清晰,可能是我心大?我最開始就覺得你,嗯,明眸皓睞、秀色可餐,就那麼放著就行,看著就心情好。要一定說什麼時候開始的,可能也是那次,我記得出門前你幫我收拾行李來著,我就一瞬間覺得『誒,這當媳婦也不錯好像』。但可能是我平時訓練的多,所以偶爾的心跳加速沒什麼生理上的清晰感覺。」
「我都忘了還有收拾行李這回事兒,可能你幫了我太多,卻什麼也用不到我,所以我才儘量體現我的價值吧?要不然你不要我了怎麼辦?嘿嘿,其實我挺懶的。」
王艾笑著搖搖頭,許青蓮在王艾身上「跳」了一下,按著王艾的臉:「光說我奇怪了,其實你也很奇怪你知道不知道?把我這麼漂亮的姑娘養在家裡,居然一口氣養了七年才下手。我知道你早就……可你頂多就是撩撥我,大多數時候就陪我瞎玩,沒心沒肺的。完了我也傻乎乎的,就覺得每天都很開心,誒你說,你是不是放長線釣大魚呢?」
「屁呀!」王艾撇著嘴:「我那時候想的是你長大了跟我更好,不跟我也行,這都沒準兒的事兒是不是?所以我才不能對你下手,那就一起玩唄。反正我也不能缺了漂亮老婆是不是?誒說到這我想起來了,原來我是擁有一整片森林的,現在就幾棵樹了,你,你是不是釣我呢?」
「誰呀、誰稀罕你!」許青蓮笑著敲了王艾一拳頭。
王艾笑嘻嘻的捉住許青蓮的拳頭:「答應我,不準離開我。」
許青蓮的眼神迷惘了一下,隨即清澈:「我即便離開你,也不會跟別人,這不是我多麼忠貞,而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也不是我賭咒發誓,而是我的命運因你而變,我和你分不開。所以……小心眼!你能不能別總擔心你的白菜了?」
王艾搖搖頭,閉著眼低下頭,用臉分開風衣的衣領,沉浸在溫暖的馨香裡,半天才咕噥道:「沒戴?」
許青蓮的雙手搭在王艾的雙肩,哼了一聲:「就知道你回來得這樣……反正好幾次你摘的時候都勒疼我了。」
「說的大方。」王艾閉著眼噴氣,惹的許青蓮有些癢癢,躲閃兩下,王艾來話了:「你看,剛說你兩句你就給我臉子看,還躲上了。你要真心疼我,就把三天前的協議履行了。」
許青蓮咯咯的笑,前後移動了一下,然後退了下去:「不行了,乾點別的吧。我一會兒情緒上來就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