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睜眼,哼了一聲,橫了許青蓮一眼,卻發現女朋友在很認真的和他討論準學術問題,也就算了。
「所以我認為你現在的問題除了你內生性的因素之外,還有你許多外在的東西。」許青蓮輕嘆一聲,走進前按著王艾的一邊肩膀:「你肩負的東西太多,需要你仔細算計的東西太多,這些東西本來就在減少你的快樂,但過去你還有足壇的成就勾引著,所以你撐得住。而足壇的突破,起碼短時間內你都突破過了,最終的突破又太遙遠,所以你足球上的快樂淡了,頂不住其他方麵帶給你的煩惱了。」
「其他方麵,我沒有關心太多。」王艾遲疑著反駁。
「別的球員,哪一個有你的其他事項多?」許青蓮搖著頭:「你是不去夜店酒吧、不打牌喝酒,但你有企業、有事業、有朋友,還有學業。單純以事業的角度來說,你關係著中國青少年足球的笨蛋杯、遼少隊,你推動著中國慈善事業的發展,並在其中擔當主力之一。你操心著中國聯賽、國家隊、中國球員,中國足球的社會形象,你還通過《青年哲學家》關注著和漢奸走狗的思想鬥爭,你還時不時的關心一些笨蛋公司、超越公司的發展問題,還有你自己好像不怎麼用心的學業。」
說到這,許青蓮笑道:「什麼時候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的博士資歷那麼好混了?你雖然投機取巧又讀了一個哲學,但也不是隨便就能混下來的。再說……」
許青蓮看向了王艾手裡的書:「你的隊友如果煩惱了,會出去找人玩,或者和女朋友……嗯,但可能也隻有你會捧起一本哲學書來散心。話說,我怎麼不知道哲學書還有散心功能呢?」
王艾被說的一笑,把書放在許青蓮手裡:「我沒你說的那麼累,隻是那些事都緊緊關聯在一起,疏忽不得。你知道我現在個人方麵沒什麼了,但國家方麵,能有如今的局麵,其實很脆弱,任何一個領域疏忽一點,就完了。千千萬萬球迷的盼望就完了。我是千算萬算,才把局麵維持到如今的狀態。顫顫巍巍,如履薄冰。」
許青蓮接過書隨便翻了翻,捲起來和手一起插在衣兜裡:「我覺得,你不怎麼信任我。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感情,而是作為一個青年學者、一個和你一起長大,從小受著你的影響、甚至薰陶的你的夥伴的工作能力。」
王艾沉默了會才道:「我媽我爸,都希望你快樂一些,不讓我把工作早早的交給你。」
許青蓮凝目瞅了王艾一會,突然一笑:「你能看《逍遙遊》散心,我就不能靠工作開心嗎?」
王艾睜眼看了看微笑的女朋友,又一下拍在女友的褲子上,隻是這一次溫柔了很多:「沒必要,你要有你自己的,沒必要都圍著我。」
「馬列主義對家庭的定義是什麼?社會最小的生產單位,對不對?在現階段家庭尚不能解體的初級階段,仍舊承擔著經濟生產和人口生產的責任,對不對?」
王艾嘆息一聲:「果然不能讓女人多讀書,這頂嘴的太厲害了。」
許青蓮放聲大笑,又趕緊捂著嘴:「我這樣你能順眼一點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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