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是起碼一年多來切爾西瀰漫的不安氣息的巔峰,也是艦隊街的狂歡。當然對王艾來說,也是一個學者站在歷史節點窺探客觀規律的機會。
第二天上午王艾跑到學校去上課,不少同學來找他打聽何塞是不是真走的,在得到王艾肯定的答覆後,不少人狠狠的辱罵羅曼先生。這讓王艾也大為吃驚,他是真沒注意到在這座充斥著高智商人群的環境,也能有那麼多何塞的球迷?粉絲?支持者?
王艾不知道該怎麼為他們定位,很顯然,他們並不都是切爾西的球迷,但這不妨礙他們欣賞和喜歡何塞。發現了這一點之後,王艾一上午的課都上的心神恍惚,他一直在琢磨何塞算什麼。
一個教練,憑什麼得到了這麼多擁戴?他可不是演藝明星,為什麼?
中午放學,在路過一處街邊的大屏幕時,裡邊正播放今天上午切爾西球迷齊聚斯坦福橋向俱樂部表達抗議,拉著大橫幅、舉著列印紙,其中不乏很激烈的言辭,比如「乾你、羅曼!」之類的。切爾西也牛逼,明知道這幫人都是罵娘來的,居然敞開了體育場,讓他們免費進場聚在一起罵。
從這點來說,羅曼先生的胸懷還是挺寬廣的。
不少球迷在看台上黯然神傷,甚至有男人流淚的。
這讓王艾越發難以理解了,你能想像一群男人為另一個男人的離開而流淚嗎?關鍵是,他沒死,他隻是不再這裡執教了而已。
以前王艾從來不相信什麼男色,什麼把男人掰彎了的,現在他也感覺不到什麼人能做到這一點,但旁觀這一切猛然間發現,何塞,還真有這個潛質。
幸虧幸虧,他是有媳婦的直男。
車子飛馳回了科巴姆,王艾還在琢磨,一直到午飯桌前,王艾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四個女人才得到「正確」答案。
「弗格森、溫格他們其實和高指導、沈指導還有施拉普納他們差不多,都是專業型人才,也是傳統型教練,他們專注於技術、追求勝利,別的不在乎,甚至討厭媒體。他們有點像工廠裡的技術工人,敏於行而訥於言。」許青蓮思考著分析道:「但何塞不一樣,他不是那種塑造明星的教練,而是把自己變成明星的教練。這很大程度上和他犧牲自己,保護球員有關,主動把自己放在鎂光燈下,放在口水戰中,讓他的球員逃避了各種風波,得以安靜的備戰提高。」
湯牡丹看了看王艾,接著許青蓮的分析道:「我覺得,他很有年輕人的那種朝氣,無懼無畏,敢於挑戰,充滿個性。他這樣的人,不論是在哪都會得到年輕人的擁戴吧?」
王艾喝了口湯,思索著道:「你們的意思是他在執教中的種種表現,是反傳統的,在教練這個體係中別具一格,從而把他和其他所有教練區別看來,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標簽、符號、品牌。頑固、叛逆、無畏、風度。嗯,我大概懂了,可惜我學不了。」
「今天上午的事情會怎麼發展?」另一個女保衛,也鼓足勇氣插話道。
王艾順著劉丁香的手指看了看電視上斯坦福橋的抗議畫麵,搖了搖頭:「不會怎麼樣,大家發泄一通就過去了。百年俱樂部,類似的情況早就經歷過了,雖然,何塞帶來的擁戴和往日不同,擁有很強烈的個人風格和時代特點,但終究,無法挽回了。」
說到這,王艾瞅著眾人一樂:「再說,真要挽回了,我的北京奧運怎麼辦?」
趙丹嘴裡吃著包子:「切爾西真是你的寶藏!」
下午一點,施拉普納回來,帶回來了預想中的好消息:「今天上午米蘭和倫敦雙方的談判順利完成,wiwi,從今天起,理論上你已經是國米的人了,對了,阿皮亞諾這處房子還買不買了?米蘭那邊的談判代表還跟我提了,房主問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