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乾什麼呢?」
站在臥室窗前遙望科巴姆的王艾,被許青蓮的打招呼聲驚醒,回頭時,見她正翻著自己留在寫字台上的草稿。那不是王艾的畢業論文,而是他觀察最近的切爾西,為內部、外部各個勢力構建的圖表。
最近這段時間,切爾西動盪不安,王艾也難以徹底避免被捲入,他在昨天通過傑米放出了一條消息:我們隻有團結一致才有擊敗曼聯的機會。
「做一點分析,看看怎麼做才最合適。」王艾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走到寫字台前:「切爾西最近的這波動盪,給我上了很好的一課,給了我一個窺視準豪門運行規律的機會。」
坐下後的王艾從許青蓮手中接過自己的文稿:「穩定的狀態會掩蓋很多問題,動盪起來才能看到是人是鬼,這一波包含老板、總經理、總工程師、優秀員工、外來員工、外來經理助理,起碼六個變量的複雜互動,不僅對我有價值,對你也有價值,你也看看,我還準備整理好了交給雷奧妮、黃欣甚至其他乾部做個案例分析呢。」
「對我有什麼價值?」許青蓮順勢坐在王艾旁邊,拿起一支筆在王艾的紙上亂畫。
王艾好笑的看著她,也不阻攔:「從我們家來說呢,現在體量太大了,將來總會進入到一些新領域、新地區,比如笨蛋杯要搞足球節,過兩年總要慢慢變成全國性的賽事。那麼當我們體量大了以後,就像現在的切爾西,我們是否還會像最開始一樣有耐心?像最開始那樣和各方麵反覆溝通?會不會也變得狂妄自大,變得不近人情,變得魯莽粗暴?」
見許青蓮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王艾才帶著回憶的神色到:「當年我們家起家的時候,就像結束了冬眠的土撥鼠,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誰也不敢得罪。每次出去覓食都要反覆計算,借各種勢。政府、工人、客戶、批發商甚至親戚、混混……當時沒覺得怎麼樣,後來覺得憋屈。可今天看著切爾西這樣再回憶,發現那種窘迫是正確的,不但對過去是正確的,對現在也是有借鑑意義的。」
許青蓮的目光不怎麼專注,喃喃道:「和我說這些乾什麼呀。」
王艾想了想:「那你將來打算乾什麼?」
「將來?將來我還沒想好。你呢?」
王艾明白,這是問他關於她將來的意見,於是道:「我一直以為你會到家裡某個企業去工作,所以才講給你聽。你如果不想去,或者不想乾這一行,那確實借鑑意義不大。」
說到這,王艾頓了頓:「我的路基本確定了,我會在退役之前一直在歐洲踢球,這樣就是三十來歲才能回國,回國後大概率會在體育局和社科院繼續掛職,但我不大可能去走上領導崗位。真實的工作狀態應該是一邊在足球口內部當教父,一邊在國家層麵當吉祥物,重點還是應該逐步接手家裡企業。你知道,再過二十年,爸媽歲數都大了,慢慢的也得把企業交給我們。這樣一來,從現在到我退役這十幾年時間裡,你的工作確實有些難處。」
「什麼難處?」許青蓮笑著反問道。
王艾也笑:「你每年總得在我身邊小半年吧?我將來去哪國說不定,這樣你也沒法乾什麼固定工作,基本就得被我拽著到處跑,所以你對將來茫然是可以理解的,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甘心給我當背景的人。」
「也不是。」許青蓮低頭玩著手指:「其實我是可以做一個家庭婦女的,什麼也不用想,每天做自己喜歡的事,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