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絲到底還是沒在報名截止之前選好專業,不是她真的耍無賴成功了,而是王艾不好強迫她。西班牙對小姑娘來說是一個夢想之地,也是一個囚籠,比祖先更強調傳統的弗朗西斯科在康絲的父母拋下她之後就承擔了父親的角色,對她的管教嚴厲、苛刻,比中國的家長絲毫不遜色。
除了嚴格的學校教育之外,康絲的業餘生活也塞的滿滿的,禮儀、音樂、文學、體育甚至飲食。康絲是王艾這個小團隊中唯一經受過正統貴族教育的,哪怕是個貴族中的破落戶,但越是破落戶,越是強調這些,越是要把姿態放的很高。
在弗朗西斯科從索菲亞王後那裡求來的各路私家教師的教導下,康絲的貴族知識打的很牢,要不然王儲大婚也不至於抽調她去幫忙,甚至擔任了一個小環節的司儀。
當然,這中間快樂什麼的,就別想了。
康絲從小被家長拋棄,是個膽小的,所以戰戰兢兢的在弗朗西斯科的管教下走過了半個童年和整個少年,對她來說,除了老房子自己臥室裡那個雕花大衣櫃背後的空隙是彩色的之外(那裡有她偷偷藏下的連環畫,其實弗朗西斯科是知道的),幾乎整個西班牙的天空都是黑白色的。
好不容易逃離西班牙,她所有被壓抑的欲望都爆發了,簡單說就是四個字:吃!喝!玩!樂!
以至於出現了不少她其實不喜歡,但覺得自己應該喜歡的行為,比如牛奶浴,這就純粹是她小時候偷看電視看來的,其實她剛17,皮膚好的跟牛奶似的,洗什麼牛奶浴?再比如聽音樂,其實她接受了很嚴格的鋼琴教育,證書好幾本,她其實是不欣賞嘈雜的搖滾樂的,但她叛逆的年紀裡,她不敢聽,所以哪怕已經度過了那段日子,她還是覺得應該找來聽,哪怕一邊聽一邊皺眉,也強迫自己聽,強迫自己找回曾經的快樂。
所以,康絲是糾結的,這段時間陪在王艾身邊,是工作,是逃離,也是重新找回自我。弗朗西斯科雖然儘力的塑造她、幫助她甚至關懷她,但終究取代不了父母。也是因此,王艾才不舍得逼迫她,最後隻是告訴她,想學什麼都可以,不一定非要有用。
比如王艾原來建議她學工商管理,為將來接手R基金做準備,現在王艾就不這麼想了,她打的基礎足夠好,現在學什麼不重要,關鍵是要在她這個遲來的「叛逆期」裡不迷失了自己。在此基礎上,去大學就是一個重新回歸的過程,學什麼不重要,反正她還小,以後再學也來得及。
何況,很多知識,課本裡教不了你。比如沒有任何一門課程能夠告訴她,該怎麼憑藉一個不被承認的希臘王室後裔身份,去爭取西班牙王室封號的。
所以這番爭執,最終隻能以王艾禁止康絲再洗牛奶浴告終。
休息了一天,王艾又重新回到科巴姆參加訓練,周中的歐冠小組賽第二輪要去保加利亞首都挑戰當地最負盛名的索菲亞利夫斯基隊。何塞決定帶上可以復出的特裡、巴拉克,鑑於王艾剛剛打了一場聯賽並且有四個進球,所以也帶上了王艾,隻是作為替補。舍瓦雖然上一場也打滿了全場,但他表示體能沒問題,所以被安排仍然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