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裡,看王艾休息片刻後連吃帶喝的,朱和元都有點餓了,好在他知道這是幻覺。王艾吃的也快,十分鐘不到吃光了,洗洗手坐在凳子上,雙手攀著力臂,緩緩扣合,再鬆開。
「飯後運動不好。」朱和元勸道。
「嗯,我這樣慢慢動,就跟散步差不多,沒事兒。」
朱和元想了想,飯後運動主要是怕胃下垂,慢慢動的話,力量再大,也沒什麼,索性也坐在一旁上下打量著王艾笑道:「你這一身塊兒,不踢球去練健美也行啊。」
王艾嗤笑一聲:「他們都打藥,整的跟肉食雞似的,除了好看什麼用不頂。哪怕單純說力量他們都不怎麼樣,我小時候去體操隊玩,找人小姑娘掰腕子,瞅那細胳膊細腿的,結果人家一下就給我按翻,我連點反抗餘地都沒有。後來請教過一個武術家才明白,這力量啊,有骨力、筋力,都在肉力之上。沒有骨力,你就撐不開架子,在幾何學上講就是不能最大化發力,你筋力不夠,就無法支撐肌肉,甚至肌肉力量太大會損傷肌腱,最後才是肌肉力量。但是骨頭和肌腱都藏在肌肉下邊,多發達你也看不出來,就像劉翔的跟腱似的,比一般人長多了,粗多了,可誰能看出來?所以那幫佳美的,都畸形了,我才不跟他們比。」
朱和元笑眯眯的聽著王艾吹牛,等王艾說完了,他才道:「我一直好奇個事兒,去年在瀋陽,國家田徑隊來找你,後來怎麼沒信兒了?你短跑不是都接近十秒了嗎?」
「咣當!」王艾憂愁的鬆開力臂,走到一旁的槓鈴麵前:「人家說我習慣不好。」
「你還習慣不好?」
「是啊,我整個的呼吸、節奏、力量、體能,都是六十米為限,過了六十米我就不會跑了,你想啊,足球場上超過了六十米不就上看台了?反正他們說正在跟國際田聯申請五十米項目,不過我估計應該是忽悠我。」
朱和元靠在椅背上笑的哈哈的,好一會才道:「對了,我記得趙旭日和你體能差不多吧,也是從84國少一起來的,怎麼今晚上他也沒跟著你練?」
王艾雙手抓住八十斤的槓鈴放在肩上,一下一下深蹲起身,慢悠悠的道:「他們和我節奏不一樣,旭日的節湊也和我不一樣。來世界盃前,足協說我們來了就是勝利,不設定出線目標,但我們都知道那是給外界降溫用的,但在我們心裡,當然都是以出線為目標,畢竟攢了這麼一支國家隊不容易,連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所以我們整個訓練安排都是以三場小組賽為核心打算的,之前集訓期間就把體能、狀態調節到位了,以我們全隊的巔峰狀態來應對小組賽。所以包括旭日在內,現在的狀態都開始往下走了,過了巔峰了。他們現在急迫的需要休息和調節,爭取保持一個較為穩定的低落狀態來應對接下來的比賽。」
「你呢?」朱和元饒有興趣的道。
「我啊。」王艾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又再次蹲下:「我一開始就沒把小組賽太當回事兒,上屆我才是全力以赴小組賽的。所以我的狀態現在還是整體往上走的,我還需要保持正常的日常訓練,目的是把這個上升的趨勢拉住,托住。」
「你是說……」
「對!」王艾咣當一聲放下槓鈴,抹了把臉上的汗:「淘汰賽第一場,才是我的狀態巔峰!」</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