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節家國天下事(上)(2 / 2)

老白看著王艾,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才聳聳肩:「我在多特蒙德知道不少事兒,一些地下電影……簡直……」

王艾也搖頭:「我沒見過,但我也聽說過,一個瓦解的公平社會,必然是各類強人崛起,沒有約束之下,他們可以犯下任何罪行,這就是紅旗落地的可怕。今天領隊那番話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明白。」老白舉起酒杯,衝著王艾放在桌上的挎包上的國旗貼紙致敬:「敬紅旗!」

「我覺得,你的理解還沒有那麼深刻,沒那麼有切膚之痛。米洛索維奇,知道嗎?羅馬尼亞的女子體操冠軍?」

老白歪頭看王艾,想了想:「嘿嘿、嘿嘿。」

王艾聳了聳肩,雙手在沙發的扶手上摩挲著:「看樣你知道了,那是世界體操冠軍啊,你想想我們也是搞體育的,我們還沒有人家的地位高呢。紅旗在這,我們就還是我們,可以自由的到外國踢球,可以穿上這身衣服踢世界盃,可以賺高薪,可以有廣告,不樂意了我們就不拍,總之衣食無憂。可紅旗要不在呢?我們就不是我們,我們的姐妹妻兒,倒有可能是米洛索維奇……哦不對,應該還不如她,同樣是摧毀往日形象換飯吃,咱可沒有人家高,弄不好隻有阿妮卡的待遇。」

說到這,王艾自嘲的笑了笑:「其實還不如阿妮卡呢,人家好歹是知識分子家庭,你說我們這幫人幾乎都是睜眼瞎,真亂套了,能乾什麼?你想想前幾年我們東北各個城市普遍下崗時候的樣子……唉,給我一杯吧。」

老白沉默的給王艾倒了半杯香檳,今年已經29歲的老白,當年的事歷歷在目。他那時還不是遼足主力,掙的也少,收入上真和普通人差不多,那個遍地哀嚎的樣子,仿佛是一場夢。遙遠卻又真切的發生過。

圖賓根初夏的晚風,吹進黑暗的豪華套間,帶來陣陣暗夜的花香。在這個舉國慶祝的世界盃首戰大勝的夜晚,兩位當代中國足球的代表人物,兩位在中國社會鼎鼎大名的人物,就這麼沉默的一口口的品著香檳,品著淡淡的苦澀。

「幸虧啊!」好半天,老白放下空了的酒瓶子感慨一句。

「是啊。」

「你知道我說什麼就『是啊』?」老白有意舒緩一下壓抑的氣氛。

王艾沒說話,沉默的指了指紅旗。

老白略一琢磨,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感覺,我們這幫人真得好好學習了。有些東西我們太習以為常,卻不知道真弄丟了,就什麼都晚了。」

「像以前那樣?愛國主義教育?」王艾笑著反問。

老白認真思索了好一會才搖頭:「過去那套,不能說沒用,但針對性太差,就好像比賽前半年的拉體能一樣,我覺得我們現在急需的是針對性的訓練,就是目的性強,現實性強的。比如,我們為什麼而戰?你我這樣在國外賺大錢的為什麼不好好歇歇為下賽季調整?僅僅停留在一般意義上的愛國奉獻,是不夠的,要說的更清楚一點。」</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