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誌揚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小傢夥是走到哪打到哪,他和小沈那才到哪?那畢竟是他世界盃上功成名就之後了,造反有理。可是在那之前,就是01年我們在五裡河出線的那場球,米盧特意把他請去,結果你猜怎麼著?嘿嘿,他是帶著女朋友去的!啊,你們聽聽這像話嗎,他多大膽?要知道,那時候他手裡就一個世少冠軍而已。你們踢球那時候,要是麵見國家隊領導,還不得規規矩矩的?誰敢放肆?」
說到這,金誌揚賭氣的放下茶杯:「當時我就一股火衝上腦門,差點就直接把他趕回去。」
劉利福拱手賠笑:「多虧你老手下留情。」
金誌揚氣笑了,一擺手:「我可不知道他後來這麼橫。當初就是考慮他歲數小,而且他那小女友看著挺乖巧的,不好不給他麵子。再說,當時國家隊讓他來也沒考慮要他,就是想著他剛拿下了世少冠軍,中國足球最高榮譽,讓他給國家隊鼓鼓勁什麼的。所以他是個客人,我也不好嚴格要求。」
「米盧就是個壞種,這小傢夥也不是好東西,兩個混蛋湊一起,很長時間我都不知道他們倆在研究什麼」說到這,金誌揚突然嘆口氣:「但從後來的發展來看,唉!」
「唉!」劉文雄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嘆口氣。
路建人和劉利福互相看看,撲哧一笑,按這兩位領導過去的治軍習慣,王艾這樣調皮搗蛋捅破天的,是說死也不能要的,可後來……
「唉!」劉文雄又嘆口氣:「你們是不知道啊,當初啊,具體說就是1999年、2000年,小高帶著他們在奧體中心訓練那時候,我們就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小小年紀就是人民大學的高材生。為了抽調他來訓練的事兒,人大那邊可是和我們打了好幾回官司,生怕給磕了碰了。我們呢,就有點紮手,加上小高那是第一次當教練沒什麼把握,所以就不怎麼敢管他。後來去韓國踢預選賽,隊裡三分之二的隊員超齡,這一下隊伍重建,老隊員都走了,他就更管不了了。再說合練了三四年的隊伍一下就散了,看起來也沒什麼希望了不是?所以我們當時就考慮,這位小爺估計就是來踢個樂,將來畢業了肯定是直接分進部委了,前途光明,誰還跟你踢球玩啊是不是?所以眼下就這麼著吧,忍一忍就過去了,誰成想,他竟然拿了個世少冠軍回來。」
金誌揚點頭:「是,我也聽說了,足協上下是挺意外的,也坐蠟了。你說換我們也是,小孩麼,還是沒經過專業訓練,而且前途遠大的高材生,玩兩年過了癮、過了新鮮勁就走了,我們鬆著點,也省得叫人大的老教授們揪到教育部去,完了就一路的跟頭把式到現在。」
劉利福滿臉笑容點頭道:「越玩越好,越想管越來不及。」
路建人補充道:「根子上就歪了。」
「唉!」劉文雄第三次嘆氣:「新中國建國55年,他是所有足球運動員裡學歷最高的,而且還是全日製的高材生,你說我們怎麼管?和一個哲學係的神童提要求,講紀律,他不怕你,完了你還說不過他。前幾天遇到人大的老校長,人家還給我甩臉子呢,說我們耽誤了一個哲學家的發展,浪費了國家的人才。可這也就罷了,而最讓我們百般滋味在心頭的是:就這麼個歪瓜裂棗啊,他居然踢出來了!」
「是啊,踢出來了。」金誌揚也是百般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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