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過玩笑,王艾還認真的給黃健翔和董路解釋:「『恐韓症』隻存在於你們媒體記者心目中,隻存在於你們的視角裡,在我們足球運動員當中其實根本就不存在。誒!你們先別急著反駁。」
王艾提起茶杯喝了一口:「是,我也承認,過去這幾十年我們遇到韓國確實沒贏,但和恐懼挨不上邊。如果一直沒贏韓國就成了你們猜測和臆想中的『恐懼』,就成了見到韓國隊腿都哆嗦,那就過分了。我們一直沒贏的又豈止是韓國?我們贏過巴西嗎?贏過德國嗎?英國法國義大利西班牙,我們贏過誰?如果從沒贏過就是恐懼,那我們又豈止是一個恐韓症了?」
「那,王博士怎麼看待這個奇怪的成績呢?」黃健翔斟酌著道,他可不敢像對一般球員似的張嘴就批。真論專業、口才、視野,麵前的這個比一年半以前高了不少的小孩,才是最權威的。起碼老黃認為憑藉自己的足球知識儲備,是分辨不出來王艾到底是說真話還是騙他玩兒的。
「說出來也簡單,韓國隊的特點克製我們。我們中國人口多,選拔隊員能選拔出來一批身體條件最好的,所以在周邊比賽中,或者說大部分亞洲國家的比賽中,我們都有很強的身體優勢,比如越南、泰國什麼的,所以我們習慣了發揮身體優勢去橫衝直撞。但韓國人呢,身體不比我們差,同時比我們更粗野,更功利,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在思想上,韓國隊比我們更早進入職業化,比如我們長期堅持的1:0主義,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韓國就從來沒有這回事兒。所以,身體和我們差不多,技術、意識比我們可能強一點也有限,但比我們更粗野,同時求勝欲比我們強烈的多,那麼幾十年下來一直贏不了對手也不奇怪。」
「說到底。」王艾敲了敲桌子:「兩點,一個是足球運動已經從過去的靠變異變為靠科技,越是國家實力強盛,尤其是人均收入水平高,體育運動越發達。當一個國家的國民普遍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碌的時候,自然就沒時間去專業練球。你看美國,雖然他們足球不行,但是籃球、冰球、橄欖球都是世界最好的。足球強大的歐洲就不用說了,就是南美,人均收入也比我們高,人家叫中等發達國家,我們才是發展中國家。別看很多巴西小孩都是窮人家的,但要是沒有巴西健全和發達的足球體係,有天才有什麼用?我們中國踢球的天才也很多,誰去發現和挖掘了?另外一個,我們在進步,對手也在進步。相比之下,對手比我們進步的更快,那麼一直贏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
王艾一頓侃,沒什麼高深的道理,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讓人信服。
在腦子裡琢磨了半天,董路開口道:「那王博士,關於明天的比賽你是持悲觀態度嗎?哦放心,我們現在不算採訪,就是朋友間的閒聊。」
王艾笑嗬嗬的道:「對手在進步,我們也在進步。剛才我說了,恐韓症在我們當中根本就不存在。雖然中國足球選拔麵小了很多,但我們這批人也是全國同齡人中不說最好的,也是一流的,或者說從小也是被很多人誇讚過是天才的,怎麼可能輕易就怕了誰?一個運動員不論搞什麼運動,對對手要是心存畏懼,根本就上不了場,根本就不會有鬥誌。但你們回憶一下,過去我們中國隊碰到韓國隊,什麼時候缺乏鬥誌了?就是說我們這些運動員,根本就沒怕過。隻是實力使然,運氣使然,一直贏不了,所以才給你們這樣一種恐懼對手的錯覺。」
「既然不怕,那就要分析一下雙方的真實實力了。」王艾笑嘻嘻的道:「說起來這支國奧也不弱,對方的樸智星雖然在埃因霍溫,據說曼聯的弗格森對他很有興趣。可我們就差了嗎?我就不說了,還小,曲波要不是勞工證的問題早就登陸英超了,現在在德乙也是主力,宗磊也是主力,這就是三比一,所以,給我們點信心。好了不聊了,沈指導叫我了,明天賽後見。」
王艾和兩人揮手道別,暫時沒答應賽後是不是回北京,他還沒想好,也沒跟拉科俱樂部那邊打招呼。雖然比賽後匆匆趕回拉科,伊魯埃塔也有很大可能把他放在替補席上,然而,這是一種態度。就好像王艾、曲波、宗磊都不顧賽後疲勞跑回來參賽一樣。能不能上場兩說,態度要端正。
下午全隊在訓練場演練戰術配合,和曲波很快就融入了戰術體係不同,王艾就困難了些,老沈讓王艾上場參加了半場攻防演練後就讓他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