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佳偉的電話，也讓萬丈紅之前引以為豪的依仗，徹底喪失掉。想到這裡，萬丈紅就徹底綳不住，將手裡的大哥大，砸在地上，摔碎片。「發什麼火，阿紅，你是越來越躁了。」就在萬丈紅大發雷霆的時候，大傻拄著拐杖，走上了天台。自己這位門徒，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都會來到這個天台看飛機。飛機有什麼好看的，有那時間，還不如躲床上打飛機。「大老，爺樂這次玩的太狠了。」「我手底下的紅都掛了，生意也不用做了！」萬丈紅回過頭，一臉地怒意，對著大傻抱怨著。大傻是老江湖，老兵油子，在刀山海都趟了個遍，遇大事不，是他養的習慣。「當年你對上藍剛，不也是化乾戈為玉帛了咩？」「爺樂再強，能強過當年的四大探長？」「我託了尤伯，讓他做中人，準備用十間檔口，一百萬港紙讓爺樂消氣。」「至於德華，你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也要保到底。」「大老板已經很生氣了，在非洲打獅子都不開心，他想知道他需要的那批貨，會不會準時到達。」「生意第一，香江隻是中轉站，不要影響貨的運轉。」大傻一如既往的笑瞇瞇，但裡的話，卻冰冷的可怕，好像死的是無關要的人，不是自己字堆的忠心馬仔。為了錢敢打敢拚的爛仔，在香江有的是，隻要把跟爺樂的矛盾解決，會有人主投靠，補充缺口。人就跟海邊的沙子一樣，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萬丈紅很挫敗，出道早，年紀小，讓他佔儘了便宜，又是太子兵，除了對上藍剛之外吃了大虧之外，沒吃過今天這樣的大虧。德華是個猛將，但比他能打的，在香江也並不是沒有，隻要細心查找，總會有驚喜。但他是進荃灣的契機，那裡實在太賺錢了，是塊風水寶地。一星期之前，爺樂在自己旗下的財經報紙上發布了他新搞的花樣，那就是海灣地指。一經公布，就引起軒然大波。因為在海灣地指上，荃灣的地價已經漲到每尺兩千四百塊，僅排在中環，銅鑼灣，白加道的後麵，位列於第四。娛樂中心，藝館，最近的碼頭建設，貨倉擴建，馮家也對外宣布要開設全香江最大的百貨公司。海灣洋行同多家國際奢侈品大牌簽署合作關係，為香江本土獨家代理商。這些頂尖的國際大牌，都會進駐利國際百貨，填補香江的奢侈品業的空白。一連串利好消息傳出，荃灣的地價又開始波上漲，每尺上漲九塊。香江的大型地產中介公司也收了爺樂的好，發布公開說明，說以後房產易，會按照海灣地指來易，給買賣方一個明易。整個香江的土地定價權，就這樣稀裡湖塗地落了爺樂的手中。萬丈紅請了一個港大的教授，才弄清楚爺樂的野心多麼大。擁有定價權，就擁有了話語權。爺樂往後在香江的聲音，隻會越來越大！「大老，現在講和，爺樂要我們大還是胳膊，我們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扳回一城，才能坐在談判桌子上，彼此好好談一談。」萬丈紅就像輸紅眼的賭徒，想要一把梭哈，將之前輸掉的一切都一把贏回來。大傻見到萬丈紅赤紅的雙眼，就知道這個撲街仔輸紅了眼，失心瘋了。「癡線！」「我不管了，等你這個衰仔撞破頭，讓人打垮，大水都跑了，我在出來多。」大傻生氣地跺了一下拐杖，冷哼一聲，便轉頭離去。萬丈紅即便是生氣，也沒有在自己大老麵前耍大牌，趕跟了上去，扶著大傻的胳膊，護送他下樓。「爺樂是走正道的，破綻很多，天海苑和利國集團的工地就是他的肋。」「事因德華而起，當然要他衝前頭去。」「放心了大老，隻要我消了火，就跟爺樂這個撲街講和。」萬丈紅開口說道，表示自己出了這口氣，就跟爺樂握手講和。大傻雖然生氣，但也不好繼續說下去。萬丈紅再怎麼說也是江湖大老，麵子還是要顧的，隻要讓他出了這口氣。到時候尤伯出麵，把德華出去，爺樂親細老的仇也報了，兩家就會講和。「你看著辦，最近風聲，不要出城寨。」「這裡生麵孔進不來，好好躲著。」大傻講完，就低頭進了車，帶著人離開了。萬丈紅目送著自己大老離開，對邊的馬仔吩咐道：「告訴德華手。」馬仔點點頭，立刻扭頭進屋，給遠在荃灣的德華去電話。....德華坐在汽車中，看著眼前悉又陌生的街景，一聲不吭。說悉，因為他從元朗的鄉下出山的第一站，就是荃灣，幫著林懷樂打下這塊地盤。師父的拳館也開在荃灣，大家整天的喝酒快活，很是開心。說不悉，也正常。現在的荃灣就是一個大工地，到在施工，塵土飛揚，隻有一兩條街還有生意營業。「德華哥，紅哥來電話說，讓我們開工。」口水達掛斷手上的大哥大，對著正在發獃的德華，輕聲說道。「開車！」德華聽完，沒有下車，而是讓開車的孫兵離開。口水達沒搞懂大老的心思，不解地問道：「大老，不做事咩？回去之後不好代。」孫兵啟小車，手出窗戶，對後麵的幾台麵包車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們跟上，便帶頭離開荃灣。「代？我要跟誰代？」「萬丈紅這個撲街，明顯把我當炮台，打了林懷樂，我這個二五仔的黑鍋算是背定了。」「既然要開戰，那就打興和最珍惜的地方。」德華冷笑一聲，幾句話就把心裡的所思所想講清楚。最珍惜的地盤？口水達還是沒懂德華裡的地盤在哪裡。但開車孫兵卻聽明白了德華的話，輕佻地吹了一記口哨，將車開往了此行的目的地，銅鑼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