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湯，是絕對不能煮湯的。

香江有矮騾子的歷史，比香江擁有這個名字都久。

林懷樂和劉子健都明白，彼此的願，是鏡花水月。

這是林懷樂第一次進香江差館的審訊室，一杯熱氣騰騰的行政咖啡，正擺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因為是照例問詢，劉子健並沒有上銬子，算是給這個新客人一個小小的麵子。

「嘗嘗，味道還可以，沒有江湖上說的那麼不堪！」

劉子健沒有坐在桌子對麵的位置，而是靠在桌子上，朝著咖啡杯努努。

審訊室的冷氣很足，即便林懷樂穿西服三件套，也能到刺骨的寒意。

即便如此，他也沒那隻咖啡杯。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指紋。

差館需要指紋，需要完整的指紋。

林懷樂屬於照例詢問，按照合法程序，並不需要留下個人資料建檔。

在掛芋頭彪的現場，他全程帶著手套沒有下，而且他過的武，都已經清理乾淨。

他確信，沒有任何的紕。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謹慎地沒有去那杯咖啡。

「酒樓喝太多的茶了，肚子裝不下任何一點水了。」

「再說，現在喝咖啡，我怕晚上睡不著覺。」林懷樂不卑不地回答道。

不喝就不喝！

劉子健無所謂地聳聳肩，而後坐在林懷樂的對麵，對著A仔點點頭，說道：「開始吧！」。

A仔早就看這個油麵的矮騾子不順眼，聽到上司招呼，立刻展開手上的文件夾，冷聲說道：「林懷樂先生，1976年8月15日夜八點，你在什麼地點？」。

「那天？」

林懷樂一臉的疑，開口反問道。

「昨天晚上！」

A仔又一次地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昨天下午下暴雨，那也沒有去，同羅夏（長）在雜誌社值夜。」林懷樂將西服的扣子係上，淡然地回答著。

「有誰能證明？」

審訊室中的眾人都知道這個年輕男人在扯謊，但沒有辦法，A仔隻能繼續追問道。

「羅夏能證明。」

沒有營養的問答，彷彿要用為所為這個語玩語接龍，沒有終點。

「芋頭彪死了，老新不會善罷甘休。」

「除了我們能幫你，死在街頭，還是活在祠堂，你自己選。」

劉子健終止沒有營養的對話，循序善著迷途的小羔羊。

林懷樂好奇地看著劉子健，心裡升起一個疑問，這個傢夥是真欺負自己沒文化嘛？

香江法院實行的是慎刑製度，就是因為四大探長在任期間，搞出了太多的花活。

證據可以後期製造，行凶機可以專門加工。

就算你清白如豆腐，他們都能給你扔進煤堆中，打個滾，用大記憶恢復，幫你回憶，你的作案過程。

你要是不請個好律師，一定在祠堂待到死。

法院好理，大法們是看證據的。

差佬也好應對，因為他們也是看證據的。

攝像頭技還沒有普及，就算有，隻要沒有直接照在他的臉上，就沒有問題。

至於劉子健裡的老新，也可以通過講數解決。

但要是沾了皇氣，當了二五仔，穿了紅鞋，那就是把路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