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兄弟義氣(1 / 2)

麒麟正站在窗前,逗弄著手裏的貓,順便看著樓下穿梭來往的車。

當了一個星期的坐館,他總算理清了上一任坐館給他的,賬簿和花名冊。

一想到賬簿,他就氣不打一來。

冷佬,也就是上任坐館,爛番薯一個,賬本上就給他留下了十塊錢,還讓人傳話說,這是請他喝碗仔翅,特意留下的。

和興和有幾萬的馬仔,社團煙檔,賭檔,馬欄上百家,每月數近千萬。

刨去小弟們的工資、保費、安家費,以及投正當生意的錢,這傢夥至貪了上千萬。

不過出來混,那個不是為了錢。

冷佬這個傢夥,還算有點良心,前年福圖河的坐館卸任,錢沒留下,反倒是用社團的名義抬了一大筆錢。

福圖河的新坐館,氣的從陀地進了醫院,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把賬還清。

心裏生的悶氣,貓的手,也逐漸增加了力氣,到不舒服的貓,不滿的哼了幾聲。

負責保護坐館的紅,則坐在樓梯旁的屏風後,時刻注意著樓下的靜。

「文哥,阿梅、阿樂來了。」

白爺穿著青衫,搖著摺扇,走到麒麟的邊,小聲的彙報道。

「來了就來了,難道還要我這個老人家,下樓去接們?」

雖然麒麟裏滿不在乎,但貓的手,懸在半空,遲疑著沒有放下來。

「文哥。」

「大林的事兒,底下兄弟們,有點不滿。」

「就連上麵的叔父輩,也議論紛紛,說社團越來越沒有聲音。」

「說要是擱從前,早就打回去了。」

「金叔也是放出風來,說要幫大林報仇,這倒是名正言順,畢竟他是大林的契爺。」

「新記在中環讓出一條街,是一年能收幾百萬的數,但上上下下都看著,社團中的四二六不,分給誰都是得罪另一方。」

「還有十天就到數的時候了,這是文哥您第一次管賬,我怕...」

白爺為社團掌數、白紙扇,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是基本作。

他的職責,就是協助坐館,管理好社團。

近來社團風言風語比較多,暗地裏都是競爭對手扇的風,就是想看麒麟的熱鬨。

「我丟!這幫老不死的,說不能打的是他們,說打起來,對生意不利。」

「我照做了,這幫人現在又埋怨社團行事弱的。」

「乾他們老母!」

麒麟將手裏的貓往窗枱一扔,惱火地罵道。

「文哥,大林的事兒,我也覺不妥,您剛當上坐館,第一炮,就啞火了...」

白爺遲疑一下,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聞聽此言,麒麟若有所思,但沒有開口回答,而是繼續看著窗外街道上的行人。

林懷樂跟在梅姐的後,注視著曼妙的曲線,和圓潤的翹,一同往三樓走去。

照道理來說,林懷樂也沒有資格上樓,但這次是事關他老豆,所以破例。

上下尊卑,等級嚴明,也是和記的一大特。

「阿梅來了,坐!」

麒麟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就扭頭看去,見到阿梅一扭一扭地走上來,高興地說道。

「阿公!」

「白爺!」

「阿公!」

「白爺!」

林懷樂雖然緒低落,但該懂的禮數,還是沒有忘,打完招呼之後,便老實地站在梅姐的後,低著頭,不開口,等著老頂發話。

坐在主位上的麒麟,一見到林懷樂有些窩囊的樣子,就氣不打一來。

雙龍林英雄一世,怎麼養怎麼個衰崽。

長的白白凈凈,細胳膊細,一看就不是當打仔的命,當個姑爺仔(拉下水)、馬夫倒是可以立刻上崗,為興和添增彩。

「我跟新記的十爺聊過了,這件事是芋頭彪不對。」

「十爺願意出一百萬,擺上一桌合事酒,你老豆的事兒,就怎麼算了!」

白爺見到麒麟坐在主位上,喝茶,不吱聲,心裏罵了一句老狐貍,看來這個壞人還得自己來當。

「白爺,我老豆是為社團去的,現在不能不明不白的沒了!」

雖然林懷樂事先已經從梅姐中,知曉老頂的決定。

但還是咬著牙,一臉憤怒的說出自己所思所想。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如此大仇,他林懷樂要是這樣低頭認了,他以後也不用在港島混了。

是和興和的爛仔們,用都能斷他的脊梁骨。

「撲街仔!」

梅姐心裏罵了一句,知道自己在紅玫瑰的話,是白費口水了。

但也隻是心裏罵罵,並沒有開口阻止。

要是自己老豆的海深仇都能忍,那就是個踏踏的廢青,自己以後也沒有必要栽培他。

哪涼快,那獃著去。

守著社團給的麻將館,混吃等死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