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笑了笑,隨後正了正臉色,然後繼續說道:“當然,我也必須要說的是的,個人英雄主義,並不能徹底地掩蓋集體英雄主義的存在。”
“數論也是如此。”
“在過去,數論被認為是一種優美但沒有什麽用的數學分支,作為個人英雄主義的代表,在那個時候,數論仿佛變得孤高起來。”
“但是在如今,隨著郎蘭茲綱領的提出,數論不再孤高,而是開始和其他分支進行融合,和代數幾何,以及群表示論。”
“從格爾德·法爾廷斯利用代數幾何的方法證明了莫德爾猜想,再到安德魯·懷爾斯從曾明穀山-誌村猜想進而完成對費馬大定理的證明,再到現在,李牧通過結合K理論、模形式以及橢圓曲線,最終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所以,數論雖然仍然是數學界的個人英雄主義代表,但它也已經融入到了集體主義之中。”
“而我說這些的意思,其實就是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課程中,能夠不斷地發散自己的思維。”
“以後的數論,需要在更多的領域來發揮。”
“甚至在物理對力學的分析,在生物和化學的計算領域……”
“那麽,接下來,我將從一個問題開始後麵的講述。”
李牧轉過頭,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問題。
【在斐波那契數列中,是否有無窮多個素數?】
看見這個問題,在場的學生們,都開始思考了起來。
斐波那契數列,是否有無窮多個素數?
斐波那契數列,又叫黃金分割數列,指的就是【1,1,2,3,5,8,13……】這樣的數列,從第三個數開始,之後的每一項都等於前兩項之後。
這個數列神奇就神奇在,其在自然界甚至都有所體現,比如樹木的枝椏、百合花的花瓣等等。
當然對於研究數論的數學家來說,他們不關心這個數列有多神奇,他們隻關心這個數列,有多少個素數。
這個問題在數學界的討論熱度不算很高,但絕不是沒有,畢竟這又是一個和素質有關的問題。
“在數學領域中,我們離不開素數,所以在這個和素數有關的問題,我將逐步為你們介紹,數論的基本思維,和一些基本方法。”
而在場的學生們也都提起了興趣,用一個未解的數學難題來展開課堂,這樣的數學課對他們來說都算得上是第一次。
以前的時候他們的老師最多也就是提一提那些未解的數學難題,可不會對這些難題進行展開講述。
於是,提起了興趣,帶來的就是注意力的集中。
而對李牧來說,這也便是他的目的。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而在過程中,注意力的集中,也是最為重要的。
當然,麵對在場的一大堆數學菜鳥們,自然不可能一上來就展現出一大堆艱深的方法,這就意味著他得用入門級別的方法來對這種數學未解難題進行講解。
如果換做了其他絕大多數的數學老師,對這種事情顯然隻能表示拒絕,因為這對老師來說,也稱得上是一種技術上的挑戰。
但對李牧來說,這並不難。
於是,他的教學開始了。
在場的學生們,跟隨著他的講述,一邊理解著這個問題的困難所在,一邊也在不知不覺中吸納到了數論方麵的基礎知識。
而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教室的後門,進來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都是墨頓學院的數學教授和老師,其中便就有安德魯·懷爾斯,以及盧卡斯·李赫特。
他們倒不是因為這是李牧的課才來的,而是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後,才聞訊趕來的。
看到教室中擠滿的學生,幾個人都不由感慨。
“真不愧是這小子啊,這麽多學生都來聽他的課,有我當年的風範了。”懷爾斯笑嗬嗬地說道。
對他的這句話,李赫特沒有反駁,因為懷爾斯這句話還真沒有吹牛。
當年他證明了費馬大定理之後的那段時間,慕名來聽他課的學生,還真差不多有這麽多。
“這種事情咱們就不要說了,你不覺得李牧講課的方式很特別嗎?”
李赫特說道。
懷爾斯摩挲了一下下巴,然後點了點頭:“確實挺特別,他竟然從這個問題入手,就給人一種仿佛是在……”
“炫技。”李赫特精準的作出了評價。
懷爾斯一愣,隨後連連點頭:“確實,就是在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