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裡也是做生意的?」沉琴開口問。
她也不傻,此刻試探著問道。
「阿姨,做不做生意的不重要,主要是你們今天要給我上一課,我不太想,而且,我姑且也認為,你們沒這個分量和資格。」許文微笑道。
中年人抬眼好好打量了一番許文,也有點拿不定主意。
若是這個年輕人家裡有些實力,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畢竟這裡是魔都,一切皆有可能。
「小夥子,你認真的?」
「無關認真不認真?我從沒想過和你們比較,我單純的隻是想把東西送給白露而已,就像你們說的,你們能送的,我照樣也能送。」許文說道。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接連傳來了汽車聲。
許文看看手機,來的都挺快的。
剛剛他隨手給自己的家族辦公室發了消息,讓買些奢侈品帶來。
價格麼,幾百萬上下吧。
眼前,肯定是他們來了。
走廊外,一陣陣腳步聲傳來,最後,在門外停下。
「許董,我們東西都送來了。」
「進來吧。」許文隨口說道。
緊接著,門外是魚貫而入的黑西裝工作人員。
手裡,各種大牌購物袋一應俱全。
「都放下吧。」許文吩咐了一句,順便打量了一下送來的東西。
從梵克雅寶到卡地亞,到路易威登,愛馬仕,該有的一應俱全。
東西放好之後,許文讓工作人員們先行離開,他則是帶著白露,旁若無人的拆箱。
「梵克雅寶的珠寶表,你戴上試試。」許文拉過白露的手腕,給她戴上了上麵鑽石滿滿的梵克雅寶珠寶腕錶。
白露滿心歡喜的伸著手腕。
然後一看價格,頓時嚇了一跳。
這一款一百多萬!
許文又隨手拿過一款愛馬仕的包包,讓白露去試。
白露一看價格,頓時也是手一抖。
又是幾十萬。
「許文,這些嚇到我了。」她難掩語氣的複雜和微顫。
一旁的沉琴和中年人從剛剛人群進來開始就沒做聲,甚至於,大氣都沒敢出。
沉琴眼光是毒辣的。
光是那款一百多萬的腕錶,就將她送的東西完爆,更不說其他這些東西,林林總總粗略估計下來。
恐怕有幾百萬。
幾百萬?
就飯桌上隨口幾句話,他就讓人送來了幾百萬的東西?
這種財力,她是仰望都來不及。
許文沒興趣再反過頭來問問白露的母親,沒必要,也懶得問。
真正絕對實力的碾壓,又何必在乎他們這些米粒之光?
老兩口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孫女。
看她臉上浮現出的嫣紅,看她驚鴻一瞥的羞澀,再看看這滿屋子送來的東西。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價格,但是能讓沉琴他們夫婦倆到現在都不發一言的東西,想必價值也是遠超他們送的東西。
「般配!」
「滿意!」
老兩口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句話。
「太多了,你真不用這麼浪費錢的。」白露捂著嘴,難掩那種被寵愛包圍的幸福感。
她是不拜金,也對物質看得比較澹。
但是,有那個女生能拒絕得了來自男朋友這樣的寵愛呢?
此刻,她的幸福難以用語言訴說。
「用你母親的一句話叫,你值得擁有這些。」許文一笑道。
沉琴二人開始有些如坐針氈。
在這樣的財力碾壓下,他們送出手的這些東西,甚至有些寒酸。
沉琴臉上發燙,看自己女兒幸福的模樣,她也隻顧得上陪著乾笑了。
「我們待會兒還是早點走吧。」中年人低嘆一聲,有些難堪。
「可是我不想··」沉琴臉上有些不甘。
追根究底,她還是想帶著白露離開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彌補這些年她作為母親的失職。
縱然此刻待著難受,待著尷尬,她還是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白露臉上紅暈浮現,回到了桌子。
「那個,白露,媽給你準備的這些,要不你也收下吧?」沉琴避開視線,有些不敢看人。
白露頭一次看了這個生母好久。
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歲月的痕跡。
此刻,她能看到沉琴臉上的難堪,和堅持。
「其實你們真不用這樣的。」白露語氣平和的說道。
「我也不像是你想像的那樣,過得不好,恰恰相反,我過得很好,如果你是覺得虧欠我了,所以一次一次的過來,這大可不必。」
「你能原諒媽媽嗎?」沉琴口中乾澀,神情有些動容。
「沒有怨恨,哪來的原諒,其實你對我來說,也隻是個陌生人而已。」白露實話實說道。
「以後不要過來了罷,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
沉琴麵色白了白,有些失落。
如今,她最引以為傲的物質條件,也並沒有能拉回這個女兒。
此刻,她隻有無力感。
「看看也不行嗎?」沉琴顫聲問。
「我都放下了,你有什麼放不下的?」白露展眉一笑,「你隻要知道我過得很好很幸福就好了,怎麼樣,能放下了嗎?」
午後,沉琴終是將給白露準備的東西留下了。
哪怕和許文的那些禮物比,不值一提,但是也算是一份心意。
兩人站在樓下,沉琴仰頭看看這幾層小樓,神色難言,直到肩膀被老公攬住。
「是啊,一因一果,永遠沒辦法彌補了。」
從當年她狠心拋下白露,硬著心腸不去看當年那個紮著衝天辮,眼巴巴的小姑娘的時候,她就該知道有這麼一天。
缺失的時光,缺席的成長,終究是彌補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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