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隱私,他也沒必要刨根問底的。
「不是,我們分了。」盧雅婷輕輕低頭。「分的很不體麵。」
「分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許文輕輕皺眉問道。
盧雅婷抬頭看了看許文,端莊的麵孔閃過無儘複雜。
許文一愣。
不是吧?
這事兒,還能和自己有關。
「這事兒,和我?」他試探著說道。
盧雅婷突然輕柔一笑,凝視著許文。
「許先生,當然···和您無關,您不要多想。」
她雙手輕輕放在一起。
言不由衷的時候,她常常有這個小動作。
許文心中存疑,不過並沒有繼續追問。
「你剛剛不是說要去醫生那邊?一起去吧?」
盧雅婷點點頭。
雖然許先生並不是她什麼人。
但是此時此刻,無助之中,他的存在,無疑給了自己一點堅強下去的勇氣。
病房內,盧母已經沉沉睡去。
止痛藥的幫助下,身體對疼痛暫時麻木,讓她得以喘息。
許文將東西在病床邊放下,和盧雅婷一起去了一趟主治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內:
「李蘭家屬是嗎?這邊坐吧。」主治醫生示意兩人坐下。
盧雅婷坐下,然後就有點迫不及待的問。
「醫生,我媽她··」
「你先不著急,我慢慢和你說。」主治醫生擺擺手,很流程化的說道。
各種各樣的病例,他見得多了,難免有些麻木,不近人情。
「李蘭今天的狀況,屬於身體長期透支產生的紊亂,這個通過輸液補充,可以暫時緩解。」
盧雅婷的表情微微一鬆。
「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她的病情始終是在進展中的,我們目前並不能遏製住病情的進展,可能我說話有點難聽,對你們這樣的家庭來說,這樣下去就是人財兩空這一條路。」
主治醫生展示了檢查單,說了些盧雅婷並不是很懂的名詞,她怔怔的聽著。
「就是說,沒的治的意思嗎?」
「嚴格說來,治癒的希望渺茫,近乎於零。」主治醫生斟酌了一下措辭,都這個時候了,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他都是如實說道。
「如果家庭條件允許,倒是可以多嘗試嘗試,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提高生活質量,延長一定的生存期,不過,這種做法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擔的,對您的家庭的話,我還是建議保守治療,以減輕痛苦,提升生活質量為主。」
有些病,不是錢的問題。
就拿這病來說,那真的就是時間問題了,有沒有錢都不能阻止最終走向那一步。
但是,不得不承認,有錢和沒錢之間,生存質量和生存時間確實有著天壤之別,如果有錢,可以不斷嘗試新的療法,新的藥物,倒是可以高質量的延緩個幾年的生命。
但是,傾家蕩產真的值得嗎?
盧雅婷身子晃了晃。
「如果保守治療,我媽還有多久?」
主治醫生收起資料,看了看盧雅婷。
「半年左右吧!這個每個人情況都不一樣,不好準確估計。」
盧雅婷臉色一片蒼白。
天塌了,她要沒有媽媽了。
想到自己即將一無所有,盧雅婷心裡就一陣莫名的恐慌和無助。
手麵微微一暖。
盧雅婷表情微微一怔,柔弱的看著身邊的許先生。
「如果像您說的,積極治療,在不考慮費用的情況下,能延緩多久。」許文一邊問,一邊輕拍了拍盧雅婷的手麵。
「不考慮費用?」主治醫生抬頭看了一眼許文,搖頭失笑。
「我覺得必須考慮費用,你知道不計成本的支撐長期的治療,至少要準備多少嗎?」
他伸出手指。
「先準備個一百萬。」
對普通人來說,花費幾十上百萬,就為了不不確定的幾年,大多數人可能會選擇放棄治療。
「錢好說,關鍵是療效。」許文澹澹說道。「算了,我找人問下。」
他站起來,打電話打聽了一下。
俱樂部裡,有醫院關係的人有很多,從海城,甚至到魔都,什麼專家都能找到。
沒多久,俱樂部裡一個家裡做醫療器械小兄弟極其熱情的給介紹了一個醫院的副院長。
「許哥,張院長現在過去了,您放心,保證解決好問題。」
一旁,主治醫生有點搞不懂的看著許文的舉動。
就這麼一個電話?
難不成還能起到什麼作用不成?
沒多久,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疾步走來。
「許總?您就是許總吧?」他熱情的過來握手。
許文和他握了握。
「張院長?辛苦您跑一趟了。」
一旁的主治醫生一下子站了起來。
「張院長?!您這是?」
「李主任,這個病人,你給我安排個專家會診,務必重視起來。」張院長嚴肅的說道。
李主任麵色一變。
「可是,這個病情?」
「總要仔細點研究個治療方案吧!」張院長擺擺手,剛剛有很重要的人找他打過招呼了。
況且,人家都說了,要不計成本的去救治。
有這個前提,他自然是放開手腳的去幫忙出力。
院長說話了,李主任自然照做。
許文看著一旁柔弱而又不知所措的盧雅婷。
「阿姨的病我這邊想辦法,你不用擔心咦?你沒事吧?」
盧雅婷站在原地搖搖頭,看著許文。
然後,輕輕向前幾步,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向前邁了一大步抱住許文的腰。
「實在對不起,許先生。」她靠在許文的肩頭。
「但我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借我靠靠好嗎?」
張院長和李主任對視一眼,都自動自覺的出去了。
許文拍拍盧雅婷的後背,聽著在耳側的均勻呼吸聲,好像要睡著了一樣。
門外,一個男人經過辦公室,整個人一愣。
「不是吧?宋輝也沒和我說有這事啊?」
他遠遠的拿起手機,想了想,偷偷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在手機上匆匆傳給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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