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半開著的門外,突然傳來了電梯上行的聲音。
宋輝趕緊將手機按照感剛剛的角度擺好,故作正常的端坐在腦前麵。
但是,他的心臟卻在迅速跳動著,越來越快。
一方麵,他心情複雜沉重,一方麵,也是擔心被盧雅婷發現自己動了她的手機。
盧雅婷回來之後,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機,端莊美麗的麵孔上,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疑惑,隨後,很是自然的將手機拿了起來。
解鎖,看了看。
宋輝全程一動不動,看起來還是在認真的看著電腦屏幕。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盧雅婷在看著她自己的手機,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被發現了自己動了手機,該怎麼說?攤牌質問嗎?他又沒有任何證據。
天人交戰間,看到盧雅婷放下了手機,去倒了一杯水。
頓時,宋輝心中一鬆,又感覺有點悲哀。
什麼時候,反而是自己有點心虛了?難道,心虛的不該是她嗎?
小小的公寓內,一片安靜。
看起來,盧雅婷真的已經完工作了,她坐在靠窗的飄窗上,半開著的窗外吹來了晚風,端莊的麵孔,映著瑩白的月色,愈加有些出神。
宋輝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腦屏幕,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明明積壓的工作量還有很多。
看了窗外好一會兒,盧雅婷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宋輝。
此刻,他正抓耳撓腮的看著屏幕。
盧雅婷輕輕搖搖頭,又重新看向窗外,有些惆悵。
窗外極遠之處,燈火愈加輝煌,那是海城最繁華的區域。
穿著衛衣,在龍湖邊快走的許文,筋骨順暢,衛衣下的體型輪廓呈現流線型。
此時此刻,心無旁騖,不用去思考任何和經濟有關的問題的他,愈加能深入生活的每一個細節,發現生活之美。
身邊不斷有偶然經過的跑步小姐姐,雖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有不少都是主動和許文打了招呼。
更有甚者,開始調整跑步節奏,若有若無的保持和許文一樣的步伐。
「帥哥,好像不怎麼見你在河邊跑步,你是住在這附近嗎?」一名紮著發帶的小姐姐停下步伐,問許文。
看這位小姐姐表情友好,長相陽光漂亮,渾身上下體型舒暢完美,一看就是運動係美女。
許文自然也是友好一笑。
「是,就住那裡。」許文順手指了指緊緊挨著湖麵的龍湖一號的那一棟樓。
「哇塞,有錢人哎!」小姐姐大大方方的驚訝了一下,眼神愈加興趣盎然。
兩人步伐慢了下來,在河邊小跑道上慢悠悠的轉著,閒聊了挺多。
許文了解到,這是一位瑜伽機構的瑜伽老師,也難怪,體型這麼好。
「聽說,練習瑜伽的,身體柔韌度驚人,經常能做出一些常人難以做到的動作,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位瑜伽老師抿嘴一笑。
「有機會試試不就知道了?」
兩人一起散步到了正對著龍湖一號的公園出口處。
「上去喝杯茶?」許文邀請道。
「不太敢。」瑜伽老師搖搖頭,輕聲一串笑,擺擺手,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亮出了自己的二維碼。
「來,加個好友,有空的時候,我們約跑。」
片刻後,許文搖頭一笑,看了看新加的好友,腦袋清醒了一點。
她這是真的比較矜持?還是什麼捕魚能手?
轉身,許文便忘記了這茬,他自然也有屬於他的特質,不會過分執著於某一件事情,哪怕這件事情不太順利。
第二天一早,許文早早的便起了床。
上午,送許江去駕校。
老爸科目一已經報名了,就等安排具體時間考試,現在,正在練習科目二。
許江報名的駕校是家附近一家規模很大的駕校,學員眾多,組成複雜,有社會人員,有學校學生。
教練們也是老油條。
不過,在許文開著他那輛帕拉梅拉在駕校訓練場地裡停下的時候。
負責許江的那一位張教練,表情很是精彩。
「老許,這位是?」他態度客氣的有些過分。
「哦,這是我兒子。」許江笑著說。
張教練本就是靠車吃飯的,什麼車不認識,一眼就認出了這輛車的價值,聞聽此言,愈加熱情且客氣。
許文下了車,直接忽略了父親待的這一期學員班中好幾個女孩子投來的驚艷的目光,隨手拋了一包小龍給了這位張教練。
張教練受寵若驚的接下。
「張教練,我爸在這裡,你多費費心。」
「一定一定。」張教練連聲應道,語氣殷切。
他們做駕校教練的最是現實,都是一樣的學員,自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至於這碗水怎麼端,他們自有考量。
「爸,回頭來接你,下午一起去醫院。」許文簡單和許江說了幾句,開上帕拉梅拉,便疾馳而去。
等到連車燈都看不到,張教練有些奉承的說道。
「老許,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家底!怎麼不早說?」
許江看了看手腳麻利拆開小龍的張教練,接過了張教練遞來的煙,剛放在嘴上準備點燃,就看到了張教練笑著湊來的打火機。
微微吐出一口煙,許江擺擺手。
「有什麼好說的,左右不過是學車。」
「這可不一樣。」張教練嘴裡念叨著,陪著許江一起回到了學員那邊。
「許叔叔,剛剛那位是你的兒子嗎?」幾位青春靚麗的女生迫不及待的圍在許江身邊,一個個聲音甜甜的,語氣熱切的問著。
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更是賴著不肯走,半是認真半是開著玩笑。
「許叔叔,你兒子有女朋友嗎?」
「要不然我給你當兒媳婦吧?」
「許叔叔,這個潤喉糖很適合抽完煙之後吃。」
許江最初還有些不適應,也做不到心安理得,但是漸漸的,他也算是接受這種現狀了。
看著周圍一張張青春活力的臉龐,一張張臉蛋笑的無比熱切陽光。
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沒來由的心中略微唏噓一聲。
中午,許文回頭接許江。
「你下回,在門口把我放下就行。」許江有些心有餘悸。
「怎麼了?」許文訝異的問。
「你這小子,心裡沒點數?」許江斜睨著自己兒子一眼,沒再說話了。
許文莫名其妙的發動了汽車,不知道哪裡得罪自己老爸了。
一路無話,到了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停好車,和許江兩人一起步行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