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看吳沁滿頭漆黑頭發,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保養的像個貴婦一樣,許江又感覺吳沁這話說得也不算錯。
「這第二嗎?就是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吳沁柔和的看著許文,那種眼神。
許文心頭閃過一絲感覺。
又來了,又是那種奇怪的眼神。
「許文,有空可以來阿姨家做客。」吳沁語氣誠摯,笑著說了一句,拉了拉楊舒茵,用眼神示意楊舒茵和許江道個別。
楊舒茵眨了眨眼睛,突然眼神閃過一絲狡黠。
「許文,說好要單獨請我吃飯的,別忘了哈。」
她將單獨兩個字咬的很重,注意許文的神色,也注意他身旁那個女生的表情。
許文麵色不見波瀾,微微一笑。
「不會忘了,放心吧!」
田夏也是微笑不變,還禮貌的衝楊舒茵點點頭。
「嗯,那就好。」
楊舒茵有點訝異許文的平靜自然,拉了拉母親的胳膊。
「那我們,就先走了。」
片刻後,這一對母女上了保時捷,車燈一亮,倒是很瀟灑的先離開了。
吳沁他們一走,其他老同學們也漸漸散去。
感謝科技的進步,這次的十年之聚,大家總算是建了一個老同學群。
天涯若比鄰,以後也不至於杳無音訊了。
至於那個陳老板,本不想提他,不過這傢夥悄無聲息走的時候摔了一跤,想不注意也不行了。
不少同學都看他踉蹌著上了車,臉色好像還有點白。
轉眼間,現場就隻剩下了許文父子倆,還有田夏。
「叔叔,要不我送你們回去吧!」田夏主動問道。
「不用不用,該讓許文送你回去才是。」許江挺熱情的擺擺手,又看看許文。
「你不送送人家?」
「嗯,我送送。」許文牽起了田夏的手。
兩人一起回到了車旁。
「我送你回去吧!」許文建議道。
「不用啦,叔叔都喝醉了。」田夏轉身抱了抱許文,知道在不遠處,許江一直在看著他們。
不遮遮掩掩的感覺,真好!
田夏坐進了車,又打開車窗,仰頭看著許文,似乎還在等著什麼。
「好吧,送你的。」許文也不矯情,彎腰親了她一口。
田夏心滿意足的開車離開。
許文目送田夏的車一直消失在路的儘頭,這才轉身回去。
而許江站在原地,一直在安靜的等待著自己的許文。
「走咯!」
看到許文,許江迎著晚風,愜意的舒展著身子骨,長長呼出一口氣。
「爸,你沒喝醉吧?」許文問了一句,眼前許江的眼神明亮,哪像是剛剛醉醺醺的模樣。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許江長笑一聲。
許文看著父親的背影。
幾分瀟灑,幾分灑脫,如果再年輕幾十年。
許文忽然有點相信許江吹過的牛逼了。
在回家的路上,車窗半開。
許文專心開著車,許江坐在副駕,愜意的看著窗外,哼著不知名的歌。
「爸,你思想不能滑坡啊!」許文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了一句。
「嗨!哪裡會!」許江擺擺手,「你媽不知道比吳沁漂亮多少了,年輕時那會,你媽長得像我們那個年代的偶像龔雪,你知道龔雪吧?估計不知道。」
許文奇怪的看了一眼父親。
「我有說,是這件事嗎?」
許江尬笑兩聲,額頭冒了一點汗。
「兒子,這話咱可不興講啊!特別是你媽那裡,知道嗎?」
老父親拍了拍許文的肩膀,嘿嘿一笑。
「爸,開個玩笑。」許文一笑,順手打開車載音響。
正好,是一個音樂電台。
正放著歌:
今日痛飲慶功酒!
許江眼睛亮了亮,扯起嗓子跟著唱起來:
今日痛飲慶功酒,
壯誌未酬誓不休!
···
回到家中,天已經很晚了。
許文將車在家門外找了一個位置停好,和許江一起步行回了家。
本以為這個點趙玉珍已經睡著了,但是沒想到房間還亮著燈。
進了家門,父子倆一眼就看到趙玉珍趴在床上,拿著小木錘在輕輕捶著自己的腰。
「兒子,你把合同給我。」許江將許文剛剛簽好的合同拿在手上。
「老婆,我們回來了。」許江有點獻寶一樣的走上前去。
許文識趣的轉身先行離開,將時間先留給了父母。
在家中的天井裡,許文抽了一根煙,仰頭看了看夜空,不知道是不是臨近中秋節的緣故,這月,是越來越圓了。
夜涼如水,天井的地麵一片月光。
許文估算著時間,順口掐滅菸頭,走進家裡。
房間中,趙玉珍精神奕奕,正坐在床邊,腰似乎也不疼了。
床頭的台燈亮著,她正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合同。
許江在身邊,神采飛揚,正在趙玉珍身旁說著什麼。
在他老婆麵前,許江永遠是個少年。
看到許文進來,趙玉珍高興的就想站起來,被許江慌忙的按住了。
「你這腰!」
「對哦,我這腰。」趙玉珍老實的坐住,可是表情的喜色卻一點都掩飾不住。
「許文,你可真是讓你爸你媽長臉啊!」
「機緣巧合罷了。」明明此刻許文淡定的表情才是最真實的,畢竟,一千萬雖然多,但是還不至於讓他有一點動容,畢竟他年入過億。
不過,偏偏許江趙玉珍認為許文在強行鎮定,忍著激動。
「兒子,這可是一千萬啊,你就真能忍得住?你這份心性,爸媽都得佩服。」趙玉珍咋舌不已。
「好吧,這也不是很多吧?畢竟買一套房子就?」許文想起了自己那套龍湖一號的房子,毛坯就買了一千多萬。
「你當買別墅呢?」趙玉珍忍不住笑了起來。
又翻看了兩遍,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記得這店好像是你和你們學姐合夥的吧?怎麼這合同隻有你?」趙玉珍有點疑惑。
「忘記告訴你們了,學姐早就退出門店了合夥了,她不差錢,玩票性質,玩膩歪了就撤了。」
許文張口就來。
「具體細節,我和她早就商量好了,所以這門店轉讓,從頭到尾隻關係到我一個人。」
「就是說這一千萬?」趙玉珍深吸一口氣問。
「我一個人的。」許文平靜的回答。
趙玉珍長長呼出一口氣。
「咱們家,這是真有一千萬了?老許,拿紙筆。」趙玉珍突然想到什麼。
等到紙筆拿來,她斟酌著語句。
「兒子,這錢是你的,照理說,你有權支配,不過呢,爸媽給你提幾點建議。」
說著說著,趙玉珍拿起筆,開始列舉詳細條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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