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虞長生正文卷第95章，劇變「朝廷軍橫掃南境三州，如秋風掃落葉，各地軍頭領或擒或殺……佔據雲州三府的李玄通，在僵持一月後，亦是兵敗，投誠朝廷，被封安樂侯……」
『果然，這本不是什麼平叛、鎮，更像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收割！』
方銳暗忖著，心中生出無限唏噓。
遙想初來此世，當初還在雲州大澤府常山縣，他以為是：大虞風雨飄搖，世將至，卻沒想到，一開始進的隻是一場棋局。
『離開南境三州，來到吳州淮府，就真的跳出這場棋局了嗎？恐怕不然，最多，隻能算是離開了棋盤中廝殺最慘烈的一角。』
方銳暗道一聲，收回思緒，問道：「那李玄通，我看是個梟雄子，果真投了朝廷？還有，太平軍中的其它人呢？」
他想問的，其實是太平軍中的那位狠人，可三娘子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也沒法問，隻能側敲旁擊。
「商隊帶回的消息是這樣，李玄通的確投了朝廷，至於太平軍中的其它人？李玄通是這波軍頭領，還好說，其它小人，打聽起來難度就大了。」
三娘子關切道：「銳哥兒，這個很重要嗎？你若是需要，我吩咐下去，讓商隊的人全力打聽。」
「罷了，三姐姐，不必了。南境三州距離咱們太遠，傳遞消息不易，即使讓下麵人特意打聽，多半也沒什麼希的，再者，沒那個必要。」
方銳目一閃：『太平軍中那位狠人沒消息，或許是距離太遠，消息傳遞不便；更大的可能卻是，對方藏幕後，尋常手段本打聽不到。』
『李玄通那般梟雄，輕易就敗了，還投誠朝廷，其中貓膩深深，或許就與此人有關。』
『此人的來歷……嗯，會不會就是大虞朝廷之人？』
方銳心中生出這般猜測，頓時聯想到了更多：『當初，太平軍中那位狠人在常山城做了什麼？破家大族、清查田地、打擊幫派……以太平軍的名義，將城中腐朽殘餘清掃一空！』
『這般臟活都乾完了，大虞朝廷軍來了，又收復了常山縣，本不需要多做什麼，就能長治久安。』
『見一斑而窺全豹……』方銳心頭一。
果然，三娘子繼續說道：「朝廷遷移別州百姓，分田分地，南境三州顯現大治之相……」
『若真如我猜測，其它軍如李玄通的太平軍一般，轄下舊有殘餘都清除乾淨了，又經過變相減丁，怎能不大治？』
方銳眸深深：『這佐證了我的猜測，也就是說，太平軍中那位狠人極可能是大虞朝廷的人？』
『可這就細思極恐了！李玄通堂堂一條大氣運蛟龍，從出生、長，到起事、兵敗、投誠，被人一手安排？』
『楚門的世界？不，甚至比楚門還要誇張！』
畢竟，安排一個普通人，與安排一條大氣運蛟龍，難度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方銳再聯想到：葛長庚所見大虞的一角，就深深到自己渺小，如螻蟻之於山嶽，蜉蝣之於滄海，無比絕。
霎時間，他心頭宛若被巨大的霾籠罩。
『果然，一切好隻是表象，大虞鮮亮麗的外表下，無數暗如影般張牙舞爪。』
『縱使我不去清理，隻想著自保，獨善其，庇護家人，最好也要有一定了解才是。』
方銳下定決心。
「啦啦啦啦啦！」
這時，外麵響起方靈、囡囡兩個小丫頭的聲音。
三娘子接了們放學，是一起回來的，隻不過，三娘子徑直來了這裡，而兩個小丫頭去換了服，這時才出來。
窗外。
方靈、囡囡在前方蹦蹦跳跳，後嘎嘎嘎嘎，是一群前些日子才孵化的小鴨子，扭著屁，一搖一擺。
兩個小丫頭帶著它們滿府躥，抓蟲子吃。
——自從府中改造了水塘，種下了碧玉荷，附近蟲鼠不生，方靈、囡囡想要餵養小鴨子，就隻能帶著它們全府躥捉蟲了。
還能聽到們的聲音。
「靈兒姐姐，等會兒，咱們去給碧玉荷澆水吧？」
「不行，兄長不讓咱們禍害它了。」
「那咱們不讓大黃、大黑、大花撒尿就是了。」
「呃……也對。」
是的，前些日子，這兩個小禍害在家，讓三條大狗對著碧玉荷撒尿，還大言不慚地說是施。
這讓很久都不手的方薛氏、三娘子，了們屁一頓。
至於澆水的原因，也很搞笑。
碧玉荷五片葉子，當於三片時，才會影響到生長，而采了一片葉子，一般一個月就能長回來。
兩個小丫頭為了讓碧玉荷快些生長，早些喝到玉荷水，擅自讓三條大狗給它施。
「這倆小丫頭，真是調皮……我去說們。」三娘子著額頭，出去了。
橘紅的夕下，方靈、囡囡兩個小丫頭老老實實站一排，旁是一群扭著屁『嘎嘎嘎嘎』的小鴨子，三娘子故作嚴厲，板著臉訓斥著們。
方銳看到這一幕，笑了笑：『這就是我所珍視的，想要守護的啊，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若真有人想一試我的鋒芒，那……』
從南境三州走來，到了淮府，他的脾氣收斂了許多，可要被人認為是人畜無害的綿羊，那就大錯特錯！
……
接下來一段日子，方銳在衙門中有意識打聽『靈藥』、『半靈藥』相關，小心試探，卻發現，此類消息似乎被特意封鎖了。
他的作稍大，就引起了警覺，被不明人盯梢。
於是。
方銳恢復了鹹魚狀態。
那般盯梢，在持續了足足半月過後，才退去不見，讓他的生活，恢復了常態。
……
「看來，此事不宜之過急！」
半夜，方銳穿著單起床：「不過，調查這些事可以暫且放緩。家中的防備，卻是萬萬不能放鬆，反而需要更加警惕才是。」
他暗忖著，吹了一聲口哨。
撲簌簌！
嗡嗡嗡！
夜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來，那是大片黑紅、長有森白尖牙的類蝙蝠生，還有拳頭大小、通黑的大蜂。
「殺人蝙、黑王蜂……」方銳喃喃道。
不錯，這又是兩種異，是當初從南境三州到梧州的路上，與尾燕一般，先後收服的異。
畢竟，那麼遠的路程，那麼富的經歷，以他的心，又怎麼可能隻收服一些尾燕就滿足了呢？
『如今，尾燕、殺人蝙、黑王蜂，再算上碧玉蛇，我府中也有四種異守護了。』
『也就是它們型小，所需要的資源也相對較，才能讓我勉力維持。』
方銳暗忖著，用特製藥丸餵過一番後，才讓它們離去，重新藏，繼續監察府中。
……
時間匆匆流逝，又是半月過去。
春天徹底到了，春暖花開，明，衙門中的瑣事也漸漸減，恢復了往日相對清閒的日子。
就在神捕司東南分司上下放鬆的時候，淮府城平靜的外表下，卻湧起道道暗流。
這日。
段玉找來，送上了一份銀章大捕的臨時兌換名錄。
方銳看了一下，上麵基本上都是丹藥，大多是下三品武者所用的基礎丹藥，也有數中品武者用到的丹藥。
直到看到半靈丹——
他心下一驚，瞳孔猛地收：「這……半靈丹？！」
「方銀章有所不知，半靈丹乃是以半靈藥為主材，佐以其它材料煉製而，卻比單獨服用半靈藥，效果要好上不。」
段玉臉上帶著自豪之：「也是咱們運氣，神捕司聯合鄭家，準備煉製一批丹藥，這個臨時兌換名錄，其實就是給咱們這些人的福利。」
「哦？」
方銳眼睛瞇起，詳細詢問了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