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0年(1 / 2)

最新網址:當在一地安頓下來,時間就如上了的發條,按照慣一往無前,倏忽之間,已不見了昨日蹤影。

匆匆十年而過。

……

上,草芝堂。

「方醫師,來啦?」

「方大夫,早上好啊!」

「這是我鋪子新出的雲錦綢緞,方大夫您拿著,給夫人、兩位小姐做禮……那啥,我最近老覺腰酸,眼睛發花……」

……

隨著方銳過來,旁邊鋪子的東家、掌櫃紛紛問好,態度客氣至極,甚至,可以稱得上討好。

「嗯,來了!」

「陳掌櫃,也早上好,生意興隆啊!」

「那我可就收下了?!西門人啊,你那不是病,是房事過度……聽說你又娶了一房寡婦?姓潘還是姓李來著?也沒多大事,等會兒,我給你開一盒『龍虎猛補腎丸』……」

……

方銳輕捋著小胡子,含笑點頭,一一回應。

說來,十年前,他還年輕,下絨尚未完全褪去,作為醫師,不大被人信任;如今,蓄起了胡子,人看起來就穩重多了,生意也直線上升。

好吧,這是開玩笑。

不過,一開始生意冷清,那是真的,也就是周長發帶來些朋友,刻意照顧;後來,治療的疑難雜癥多了,名聲漸漸傳開,直到治好一位眾多醫師束手無策的一品武者,這才徹底名氣發。

如今,因為慕名而來的病患太多,『草芝堂』的門檻也水漲船高,方銳基本隻接待高品武者病患,還要提前預約。

『隻可惜,沒有一品之上的『種道』武聖前來尋醫。』他心中嘆息。

一品之上的『種道』武聖,這般人在上,雖然稀,但還是有二三位的,可一次都沒來過。

一方麵,

『種道』武聖,這般人很傷;另一方麵,人家也不大信得過。

『唉,這種東西急不得,隨緣吧!以我如今的名氣,說不定哪天就有這般人主送上門了。』

目前,方銳已經將從甄道極那裏得來的一品之上新法資料整理歸納,取其華去其糟粕,又結合對高品武者的診斷對照,研究漸深。

『雖說還沒完全功,但也覺也相差不遠了,如今,我所欠缺的,大概就是一兩例真正的『種道』武聖參考。』

……

上午,方銳診治過一位通過周長發關係而來的病患,就徹底沒事了。

其他病患,自有招來的坐堂大夫診治,不需他費心。

送走周長發那位病患朋友,周長發倒也沒走,留下喝酒。

酒酣耳熱之時。

周長發心道:「方銳啊,當初你一家自淮府遷移而來,我還是有些警惕的,如今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

方家橫魯、嵐、岐三州,偏偏來到了上,一路無事,家人還看起來很不錯,他頓時便猜到了方銳有所藏。

——當然,開掛選手是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周長發也不可能想到方銳藏了那麼多,表麵六品,真正竟然是一品!

「方銳小友啊,我也不瞞你,在淮府時,我被鄭家坑、被孫守財坑、被甄道極坑,實在被坑怕了,就難免過多警惕……年齡越老,膽子越小,我隻想著致仕後在上儘高樂,擔心你萬一帶來什麼太大的麻煩,牽連到我。」

「所以,才介紹了元老頭兒旁邊的院子……」

這是有讓元好古判別的意思。

不然,以周長發的份地位,縱然上城中住房資源張,但隻要肯出力,倉促之下尋找另一院子也不是太過困難的事。

「另外,之後我還觀察了方銳小友幾年,這才放下心……是我不對,我罰酒賠罪。」周長發舉杯。

「哪裏?人之常罷了。」

方銳並無介懷。

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方這也隻是謹慎,何罪之有?

另外,他對此事,其實是有所察覺的,不過,也不在乎就是了。

畢竟,方銳來到上城,真沒想著搞事。

這十年間,也一直老實本分,即使對外採購大葯、老葯,也隻是按照五六品的正常量,自有混沌龍珠本源供能。

可謂是:沒有半點異常。

「方銳啊,你當初,為何要來上?」周長發如今這一問,真的就隻剩下好奇了。

「因為,上有周兄這位故人在此,或可得些許照拂,另外,這裏不直接吃人。」

是的,上城中,沒有抓人煉藥那些糟心事!

畢竟是僅次於神京的次善之地,怎麼能將吃人擺在明麵上?當然是:所有『神葯』、『靈藥』之流的資源,都在別培育,然後上供了。

就如,天都皆是青山綠水,要將……

『我說的這兩點,皆是真話。至於躲避可能的卜算、推衍武道一品之上的新法、從更高的維度看大虞……那就不足道了。』方銳暗忖道。

「原來如此。」

周長發頷首,顯然是信了。

他對方銳早就徹底放下戒心,如今,兩人也算是忘年,比之當初方銳與葛長庚,也差不多了。

砰!

婆娑樹下,斑駁的影中,兩人杯,這壺十年前埋下的好酒,如今變得愈發醇香。

……

半下午時,酒罷散場,周長發離去。

「方兄!方兄!」

於嵩來了。

這位商隊主人,十年間,和方家走得很近,以稍高於本價,供應『草芝堂』優質藥材。

每次行商回來,或者逢年過節,都會去方家拜訪,帶些稀奇玩意兒,與方家人也算是極為悉了。

如此經營,倒也不是圖著什麼,大概就是:平時抱佛腳,想著萬一遇到什麼急事,好開口之類。

當然,至今也沒真求過方銳什麼事。

一開始,方銳還有意保持距離,可於嵩也拉得下臉,來得次數多了,他慢慢地倒也不排斥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麼,不就是出來的。至於嵩所作所為,不讓方銳到排斥,也遠比前世『許多半生不的所謂親戚』強出不知哪裏去了。

「於東主啊,是來供貨藥材的吧?說實話,你這裏的藥材質量上佳,價格又低廉,我都不好意思了。」

「嘿嘿!」

於嵩招呼著下麵人上貨,不用方銳煩心,直接就一切打理周全:「我也不虧,方兄,咱們十年的老了,說這些客氣話?」

「對了,我這次行商,又弄回來一些有趣的玩意兒,您拿著,給兩位小姐逗逗樂子。」

在方銳邀請下,於嵩坐下喝茶,撿著方銳興趣的,說一些行商聽聞的,天南地北的最新消息、趣事。

等差不多了,他也不尬聊,主起,提出離去,分寸把握得恰到好。

相起來,好如春風化雨,很是令人舒服。

於嵩走後。

方銳回憶起這些年的相,不由暗暗嘆於嵩會做人。

「大千世界,形形,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這於嵩,十年如一日,經營著一份關係,常人遠不及也,是個人啊!」

……

傍晚,方銳踏著夕,從『草芝堂』離去,去往奇果店,買了半斤『紫晶荔』返回。

他行醫這麼多年,自然積攢了不人脈,地位水漲船高,也有了資格,進這奇果店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