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錯了，爸，我知道錯了……”焦強痛哭流涕，悔不當初：“我知道錯了，我早就知道錯了，我已經改了，可我已經得了病，怎麼治都治不好，現在怎麼辦？爸，我怎麼辦？”</P>

“怎麼辦？”焦勇把嘴裡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先找個正規的醫院治病，把病治好了，離開這裡，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P>

“沒錢了……”焦強痛哭著說：“爸，大醫院看病太貴了，咱們看不起……”</P>

焦勇沉默半響：“賣房子……”</P>

“賣房子？”一直沒作聲的焦母猛的拔高聲音：“賣房子咱們住哪裡？”</P>

“先租房子住，”焦勇說：“等強子的病治好了，去個房價便宜的小地方，買個房子，重新開始……”</P>

焦母臉色慘白，嘴唇顫動，半響說不出話。</P>

她辛辛苦苦，忙了多半輩子，好容易在京城附近買房。</P>

雖然小一點，但好歹是京城的房子，說出去，誰不羨慕？</P>

現在好了，要賣掉了……</P>

省吃儉用多半輩子，全都白忙活了……</P>

“對不起……對不起……”焦強抱著腦袋，哭的嗓子都啞了。</P>

焦勇又點燃了一根煙，指了指他撿起來的那些病曆：“這些東西，誰寄給你老婆的？你得這種病的事，誰還知道？你得罪誰了？”</P>

焦強看了那些病曆一眼，想到昨天來他店裡的那一對漂亮的像是畫上人的母子，說不出是恨還是怕。</P>

是他們。</P>

一定是他們！</P>

昨晚他們明明說，隻要他老實聽話，他們就會放過他的，他們居然騙他！</P>

他……他要去找他們算賬！</P>

他要去報警！</P>

不過……</P>

他忽然想到，那個說話聲音很好聽的男人，並沒說要放過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