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搞清楚心中的猜測,程清直接跟莫輕連通了視頻。
幾秒後,視頻被接起,虛擬光屏對麵的年輕男人一臉慘白的躺在一塊被血染紅的大石頭上,他旁邊有2個模糊不清的殘骸。
一個有點像是蛇,另一個……
程清倒吸一口涼氣,馬匹大小的狼。
這狼的頭被硬物砸扁了,突在外的利齒上還含著一塊殘缺的布料和血淋淋的肉沫。
程清轉回頭,看清莫輕的傷正在腰間,那塊布料恰好能填補上他衣擺處缺失的一條子,腰部血淋淋的,雖然看不出傷的有多重,但流了這麼多血也不是兒戲。
程清:你是同時遇到了毒蛇和狼?
莫輕有氣無力的點了下頭,輪廓剛毅硬朗的麵容上有一抹苦澀,他連回複的力氣都沒了。
程清:你換到解毒劑和療傷藥了嗎?
莫輕搖搖頭:沒,發了私信後,暈了大概3、4個小時,醒來也沒人回信。
他眼中期翼的光隨著身體的溫度一起消失了,程清是他最後的希望。可是想想,那些經常跟他交易的“好友”都不願意把傷藥拿出來,他又怎麼能期許一個偶有交集的陌生人。
莫輕在新手期的時候便經常“外出打獵”,這不是他第一次受傷,但他同時也從寶箱中開出過療傷藥。隻不過藥用了一半,被他大方的換給了一位“好友”。
誰知道他會走背字,先是遭到毒蛇的偷襲,後又遇見饑腸轆轆的孤狼。
若非毒素入腦,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然而在他求藥信息發送之後,換走他藥的“好友”卻從好友列表中消失了。
莫輕隻恨自己過於自大又過於輕信他人。
他苦中作樂的想,不管程清打這通視頻是什麼目的,但在死前還能有人陪著,也算是一種幸事。
程清:如果我給你止血藥,你能給我什麼?
都三四個小時了,沒有死於中毒,那麼毒性必然不強,如今莫輕還是以止血為重,否則血就算沒流空,也會招惹來其它的野獸。
莫輕騰地抬頭,他實在沒想到程清居然會有止血藥。
莫輕:除了我的命,什麼都能給你!
他如此一說,程清反而踏實了,隨隨便便就承諾以命報恩的,多少有點不靠譜。
程清沒廢話,多說兩句她都怕對方嘎了,直接將一瓶止血藥劑傳了過去。
程清:你內臟有破損嗎?如果有的話,一瓶可能不夠。
莫輕:沒有,我躲開了重要器官。
似乎是救治有望,莫輕的精神好轉了一些,他接到了藥劑,小心翼翼的用牙將木塞拔開,才把壓住傷口已經染濕血液的棉布挪走,露出又開始流血的傷處。
一瓶藥倒下,血慢慢止住,透明的薄膜護在足有半臂長的撕裂傷處,沒有了血色遮目,程清看清了他的傷勢。
不光是撕裂傷,還有一塊手掌大的肉缺失了,幾乎能看到肋骨和內臟。
他這傷僅憑一瓶止血藥劑遠遠不夠。
程清有些躊躇,她還不知道莫輕的家底值不值得她付出更多的藥劑。
察覺出程清的猶疑,莫輕攙扶著大石頭站起,拎著那條死去的蛇踉踉蹌蹌回到安全屋,這次沒有任何隱瞞,他對程清開放了整個房間的景象。
莫輕的安全屋並不是涼亭式的木屋,更像一個小柴房。
他巧妙的將柴房門對著自己先前打造的石洞洞口,隻在洞口一側留出側身可過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