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記得昨天你說了，對了，皇家商號還是沒說多久補貨嗎？”
“是的，皇家商號說保暖內衣很熱銷，尤其是各家商號都在搶著買了運到北方去，搞的京師都買不到，下一批，估計還要半個月。”
“那群放馬的，倒是確實需要保暖內衣，不過如此倒買倒賣，讓你我都穿不起了，老夫得參他們一本。”
錢謙益伸手等柳如是把衣服給他穿上後，笑著說道，言語間對於蒙古諸部倒是滿滿的看不起，至於參本，也是因為倒賣損害了他的利益。
收拾妥當，兩人走到客廳，油燈照射下，房間內顯得昏黃暗亮，角落一個紙箱擺放著，上麵彩繪著電暖器的圖片。
“陛下賞賜的這個小太陽，倒是無用，也不知道那個電費，什麼時候才能降下來，好讓此物能夠使用。”
“老爺您不是說陛下已經同意了您的降價建議嗎？如今陛下又賞了您這個小太陽，想來是快降價了。
而且，您和諸位大臣為國事
憂心，也可能，陛下對朝臣會不收費呢？”
柳如是的話讓錢謙益心中不由得認同起來，搞不好，還真是這樣？隨手將桌麵的書拿起，慢慢看了起來。
柳如是看錢謙益的動作，不禁眉頭一皺，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老爺，我昨兒與英國公和周國丈他們夫人聚會時，可聽英國公夫人說了，不能在火光下看書，說是對眼睛不好。”
“笑話，數千年除了白天，誰不是油燈下讀書？那都是哄你玩的，不必當真。”
錢謙益搖搖腦袋，不屑的說道，他才不信，這對著火光看書，對眼睛能有什麼傷害？他都看了幾十年了，除了老眼昏花，也沒見瞎了啊。
“真的老爺，據說這火光可以搖曳，所以眼睛會不舒服，還是她的堂侄，在京師那個路燈下讀書發現的。
妾身昨日試了試，也感覺是這個道理，要不，妾身還是用電筒給您照著吧。”
“她的堂侄此生也不用想關於功名利祿了，讀書不認真讀，路燈何其晃眼？在路燈下讀書，才是對眼睛有害！
再說了，這個電筒的電池一兩銀子兩個，一個電池才能亮幾個時辰而已。
咱們買燈油一兩銀子可以燒一個多月了，雖不缺錢，但沒必要如此奢靡。”
錢謙益說著話，柳如是也沒再為這頂撞錢謙益，幾年來，她知道錢謙益有些固執，尤其是關於讀書，這方麵不能頂撞。
錢謙益看柳如是沒再跟他理論，滿意的點點頭，坐在椅子上，一邊等柳如是燒水準備洗漱，一邊看起了書。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聽了柳如是的話，錢謙益總感覺，今天這眼睛看書的不適感，有些強烈，看的越久，越不舒服。
尤其是看著桌上的燭火搖曳，更是感覺不舒服的很。
“怪哉，難道是真的？”
“老爺，今日的報紙來了。”
正在思索著，錢謙益就聽著風雪的聲音中，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緊了緊衣服起身到門前，將門栓拉開後，打開了門。
一股強烈的冷風刮在身上，門外的下人裹著棉衣，擋著大部分穿堂風，通紅的手小心的拿著一份折疊的報紙遞給錢謙益。
錢謙益接過報紙後，吩咐下人繼續做事，隨後趕緊關門，那邊的柳如是已經端了一杯熱水過來。
“呼！這京師實在是太冷了，老夫現在是愈發想念江南的舒適了，雖然江南亦會下雪，可不會如京師這般苦寒。”
“老爺，既然北方這麼冷，朝廷為何不回應天府？”
“當然是因為北方還有異族需要防範啊，京師如此苦寒，若是朝廷不在這裡，恐怕很快就會忘掉北方，隻圖安逸。”
錢謙益麵色正經的說道，讀了這麼多年書，其實他們什麼都明白，朝廷不去南方除了異族，還有政治和地方勢力的原因，這點，他沒必要跟柳如是講。
拿起報紙逐漸翻開，錢謙益看著頭條碩大的字體，麵上露出喜色，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而他對麵的柳如是，也同樣麵色欣喜。
“老爺！京師電價要大降了！！”
“陛下聖明啊。”
錢謙益看著報紙上的內容，不由說道，隻是翻看著後麵的內容開始有些尷尬。
“老爺，報紙上也說了呢。”
“唉，好吧，拿電筒拿電筒，以後恐怕也甚少需要用電筒了。”
錢謙椅和柳如是看著報紙的同時，整個京師百姓也同樣迎接了新的一天到來。
在京師，隨著賑災過後，新建了數個報紙展示牆，牆上通常都會掛一副加大字號的特製報紙，還有一個喇叭，正在播放連夜錄
製的念報聲。
錢謙益和柳如是口中議論的人，英國公夫人家的堂侄趙光，這會已經起床準備出門了。
現在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就是早晨先去路燈下的攤販處賣個烤餅，然後再拿著報紙找個背風的茶樓，在路燈下看到天亮。
隻是出門剛到街口，看著人流滿滿的公共讀報位，趙光就知道，肯定是有新報紙發行了。
現在的京師百姓娛樂生活並不多，所以一出新的報紙，沒事做的附近百姓都會過來聽聽，也能省下那兩個銅板的報紙錢。
“趙兄，你怎麼才來？你當日說的燈火與電燈的事，報紙上也刊登了。”
“什麼？”
趙光聽完同好的招呼，詫異的說道，趕緊跟著湊到前方的公共報紙展示區。
報紙這會已經念到了中旬，趙光一來，就剛好聽到。
“經過大明皇家學院學員，大明皇家醫院，大明太醫院共同驗證，發現在光亮不足的情況下看書，眼睛更加容易疲勞。
若是在搖曳的燭火下看書，更會加重眼疾的產生，容易暈眩，天長日久，眼睛會逐漸看遠處模糊，此為近視！
原因為火光搖曳不充足，眼睛需要更加專注才能看清字體，眼睛疲乏會損害元氣。
大明皇帝陛下在此建議諸位學子，儘量不要在燭火下看書，若是需要燭火看書，也要多盞燈足夠明亮才可。”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