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田禾子有些搞不懂，平常看起來溫和謙遜的一個人，怎麼會玩這種花樣。
“店主，既然您說晚上再來，禾子肚子裡也都是您的xx。
那禾子以後就是您的人了，還請店主成全禾子的念想。
倭國有禾子的父親母親，還有兄弟姐妹，禾子不想家族蒙災。”
“你說的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放心，幕府沒那個心思和精力去報複你們菊田家。
以後倭國也會有皇家商號，哦，應該不叫倭國，叫倭省才是，到時候你讓他們找鄭芝龍保護就好。”
“店主，你是說大明要吞並倭國！
”
菊田禾子難以置信的問道，怎麼也想不到陳燁會來這麼一句，這個消息已經不止是勁爆了。
“具體的，等後續再說吧，反正你自己記住了，想保住你們家族，就乖乖聽話。
到時候我會允許你傳信給登陸的倭國武士，讓你們菊田家的人單獨到安全的區域。”
陳燁沒再繼續說具體的計劃，而是讓采薇采蝶進來。
“以後禾子就是宅子的一員了，按照先後順序，采薇是大姐，采蝶是二姐。”
“禾子見過大姐，二姐，以後端茶倒水，洗腳縫補的事，就交由禾子罷。”
“恭喜夫君，又收良人，夫君，我就說她是看上你了吧？禾子妹妹腦瓜可精明得很。
妹妹起來吧，你說的那些，都是府上下人做的，我們隻要伺候好夫君就行了。”
“恭喜夫君，以後采蝶就不是最小的了。”
看著已經調整好情緒的采薇采蝶，甚至眼中還帶著興奮的采蝶，陳燁都不由得有些讚歎，還是這萬惡的舊社會好啊！
都不用自己做思想工作，就能和和睦睦的，隻要不在自己麵前作妖，怎麼都好。
晚上，陳燁和菊田禾子深入交流了一番，關於人類起源，還有熒幕上的倭語老師才能說得出的語言。
第二天清晨，侍女打水過來，陳燁洗漱好後，又親自給菊田禾子給整理了一下，讓她好好休息，出門乘車，經過漫長的一公裡，來到宮中。
高宇順帶著他一路騎車，停到了乾清宮牆邊。
乾清宮正殿，一身黃色馬麵裙帶紅色花紋點綴，頭上用紅色絲巾綁著頭發成發髻的朱媺砡，看著桉桌上的書冊，腦袋一點一點的。
崇禎在她身後，注意力全部都是從昨天到今天早晨，直隸北邊五個團皇家陸軍的進度，沒看到小家夥已經在釣魚狀態了。
高宇順推門的聲音驚醒了朱媺砡，伸手揉了揉迷湖的眼睛，看到是陳燁，眼睛一下子清明了過來。
“店主叔叔！”
“媺砡不得無禮！”
崇禎還沒喊完，朱媺砡的身子已經繞過桉桌了，進門的陳燁雙手一環，剛好就將朱媺砡抱起來。
對於朱家小崽子叫自己叔叔，一開始陳燁還覺得不習慣，後來崇禎一句，他們叫店主哥哥，那朕該叫店主什麼？瞬間陳燁就沒糾結了。
“小媺砡還記得叔叔啊，不錯不錯，來吃糖，這是滿滿的科技與狠活，不能多吃的。”
“不要了不要了，娘說了，糖吃多了牙會壞的，很疼很疼的。”
朱媺砡被陳燁抱起來哈哈笑著，畢竟陳燁是除了她的親人外，唯一可以給她送各種好玩意，對她好的人。
那些宮女雖然對她也很好，但都有尊卑觀念，和陳燁對她的好不一樣，小家夥自己是感覺得出來的。
看陳燁一隻手從背後伸出，遞過來的糖袋，趕緊搖頭拒絕，看的陳燁一愣，轉頭向崇禎投向疑惑的眼神，難道她不準這麼可愛的娃娃吃糖？
“店主，前陣子朕去了錦州，一個月沒管教，媺砡在宮中就隻有田妃管著了。
田妃對媺砡也是溺愛，宮裡用度寬裕之後，每日都會給她吃一塊糖的上限。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你又給她留了很多糖，她晚上就趁沒人，一直在偷吃。
結果一下吃多了，就差點吃壞牙了，疼了她幾天，還好那個牙是剛好換牙，掉了就長了新牙。”
“好啊，你當時求我說你爹不準你多吃糖，我才給你糖的，結果每天一塊糖你還不夠？”
“什麼？媺砡，你就是這麼給店主說的？店主你把她放下來！”
崇禎站起來，兩指一並指向被陳燁抱著的朱媺砡，這家夥居然學會用自己去弄好處了，以後還了得？
“爹，我知道錯了嘛，我以後再也不吃糖了，店主叔叔，我沒有給你說爹每天都讓我吃糖吧？”
朱媺砡望向陳燁，很認真的問道，然後看到崇禎還是指著她，氣還沒消，陳燁正打算提醒她，小眼珠動了動。
“我以為也不會用爹作為借口了，爹，我錯了，您彆生氣了好不好。”
“唉！你給朕回去抄十遍乘法口訣，如實給你娘說今天的事。”
“哦…爹，女兒退下了。店主叔叔再見。”
朱媺砡表麵誠懇的道歉，衣袖中已經握著了一個小東西。
她還不知道這是啥，但她知道能被那個店主叔叔悄悄給的，肯定是好東西，這東西可不能讓他皇帝爹看到。
衝兩人行禮福身後，朱媺砡快速的將她剛才看書的桌桉收拾好，交給帶她的宮女拿著，然後才小跑著離開乾清宮正殿。
“唉，讓店主見笑了，朕這些年來，疏於對子女的教育，讓他們連一點禮數都沒有。”
“不會啊，我感覺媺砡，微娖，還有慈烺他們都很有禮貌的，你們家這個氛圍也很好，皇後叫你夫君，而不叫陛下，多了生活氣。
媺砡也才不到五歲，就會自己收拾桌子，這比直接放著等下人收拾的那些貴公子們，強了不是一點。
不過你這麼早教她乘法口訣，是不是太早了？”
“嗯？早嗎？”
崇禎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一一得一，二二得二，就是個簡單的口訣啊，有什麼早不早的。
“不說這個了，店主，既然你來了，朕正好當麵跟你說說。
昨日皇家陸軍已經就近抵達了直隸邊關衛所駐地，傳回來的電報，簡直是觸目驚心啊！”
崇禎沒再管朱媺砡的問題，快速進入工作狀態，遞給了陳燁一份表單。
昨天一天的時間，整個直隸北部，一共三府兩州，一點也不平靜，足足五個團的皇家陸軍，控製了所有衛所的主要駐地。
雖然清查還沒開始，但是對應的衛所賬冊，兵員名冊卻是已經拿到了。
也不是沒有總兵或是指揮使想要動手反抗的，然而沒用。
宣府，密雲，薊州，玉田，這四個京師北部的主要衛所，總兵和兵員都被抽乾。
再加上皇家陸軍又是攜帶京師批發蓋章的聖旨，還有兵部印信，兩個營就能控製一個衛所。
剩下的那些普通衛所，還有長城邊的邊軍衛堡，除了千戶和指揮使吃的滿肚肥腸，下麵的總旗都不一定吃得飽，對於統轄更是沒意見。
崇禎得勝歸來的消息已經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威望正盛，沒有哪個衛所敢去試一試，皇家陸軍的燧發槍夠不夠快。
隻要不是有心造反，在大明就沒人敢去公然反抗聖旨，總兵不行，總督也不行。
崇禎讓文官殺誰，就能殺誰，皇家陸軍留在軍師的三個老團長，剛好就是文官，何況這還不是殺人，隻是控製衛所，清點田產欠餉，是好事。
“我看看，萬全北平兩個都司加起來，一共十七個實土衛所。
算上密雲，薊州，宣府，玉田等綜合衛所，一共二十九個衛所，就有軍戶四十一萬戶？？？？”
陳燁有些驚訝於這個數字，軍戶按照一戶四人來算，這麼多軍戶，就能有一百二十多萬人。
再算上京師周邊的京營，也許當初所說的京營七十二萬禁軍，還真不是誇張。
這七十二萬很可能是把軍戶的父母子女都算了，畢竟軍戶軍戶，都有一個軍字嘛。
“沒錯啊，朕就是有感於此，軍戶四十一萬戶。
田產登記在冊的就有足足有九百八十萬畝，雖然原本有一百多萬畝田已經是在長城外。
雖然之前幾個衛所原址不受控製，他們沒田隻能分攤到這些衛所，可這麼多田，為何會養不活衛所士兵？
錦衣衛屯田六十萬畝，就被侵占足足五十萬畝，這九百八十萬畝田，又被侵占了多少畝？
還有沒有一百萬畝是在軍戶手裡的？兩畝田供一個軍戶，漂亮啊！”
崇禎恨恨的說道，這筆賬不算不知道，算了現在他感覺簡直嚇了一跳。
難怪衛所士兵吃不飽，一直要糧餉，本來有這麼多田，卻被縣官們合力拿完了，哪來的田供稅供人？一問都是天災天災，他下一步要整的就是這些縣官們。
陳燁聽到崇禎的話，倒是知道他所說的合並衛所和不受控製是啥意思，原本北直隸有七十二衛所的，隨著內蒙丟失，還有土木堡大敗，七十二衛所已經嚴重萎縮。
很多衛所原址是在北平行都司長城外的，經過多年，也被撤回，但這批人沒田，隻能由衛所供養，這也是衛所後期不僅不能自給自足，還要朝廷分發糧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