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範三抜剛到孔記錢莊門口就嚇了一跳,整個錢莊居然連大門都拆了,想想自己的錢莊還能保存完好他都感覺不可思議。
“孔兄,你這,你怎麼不攔著啊?他們還敢強搶不成?”
“唉,成國公不講道理,死逼我拿個抵押,我也沒辦法。
我孔家在直隸的靠山就是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惹不起,所以隻能讓他放肆了。”
孔連理搖搖頭,歎氣一聲,他家和範家不一樣,範家過來四處下注,所以不怕單方麵得罪誰。
“當真是欺人太甚,不過我們還得儘快想辦法將銀子籌集才是,我已經吩咐老家運銀了,不過如今這時節,恐怕一次也運不多。”
“先讓他們拿著吧,我看皇家商號也沒糧了,今日都在限購,隻能百姓拿,明日就可以炒作一番糧價。”
孔連理沒叫老家,路途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已經想到了其他辦法。
“範兄,這次糧價漲多少合適?咱們對一對,彆到時臨時漲跌,讓人看了笑話。”
“三兩,先漲到三兩看看,我倒想知道,皇家商號哪來的糧食繼續跟我們鬥。”
範三抜咬咬牙,心中卻同樣開始打起主意,他還是想能夠儘快回些現銀,保住錢莊的信譽。
第二天上午,範三抜低調的來到了皇家商號京師的總部,那個二層的陽光結構房大門前。
“還請稟報你們掌櫃的,就說範記錢莊掌櫃,有大生意要談。”
“等著吧,我去通報一聲。”
門口接待的人員已經換成了在京師招攬的女性,穿著修身的衣服褲子,既防止衣袖過大私藏東西,還提高了美感。
範三抜一邊等,一邊仔細的打量商號,果然如他所了解的一樣,整個商號有許多過來買糧的人,可卻沒有一個買到的。
‘看起來,皇家商號果然已經沒糧了,如此,我談判應該會順利的多。"
範三抜輕聲的自語道。
他對於這一波操控糧價已經沒有信心了,從各方麵跡象表明,這次糧價都是有人在故意操持。
皇家商號突然多出了幾十萬石糧食,這是邊軍軍糧都解釋不通的,因為就算挪用,總得給邊軍留一些吧?
而且突然找他們集中擠兌糧票的行為,也透露著不正常,那些人明明知道他們在做大生意,為什麼還這時候來為難?
“進來吧,掌櫃的不在,所以掌櫃的夫人接待你。”
“掌櫃夫人?”
“怎麼,你是覺得我們掌櫃夫人不配接待你?”
示意範三抜進去的接待臉色一變,冷聲朝範三抜問道。
“沒有沒有,榮幸之至,榮幸之至,範某隻是在驚訝,居然能勞煩掌櫃夫人和範某談生意,實在是,未備薄禮,失禮至極啊。”
“算你會說話,不像前麵有姓喬的傻缺,出言不遜直接被趕了。
也是奇怪,今天怎麼各家錢莊都來了?”…
範三抜道歉完,突然聽到接待的這句話,心中一個咯噔,他感覺好像不對勁。
其他錢莊的掌櫃,莫非也和他一樣,過來準備後路了?姓喬的傻缺,莫非是喬二?
一路走在已經來轉過多次的皇家商號,範三抜忍不住還是多看了店內的商品。
相比第一次看到,這裡又補充了新的東西,全是些看起來就精致的玩意,隨便一轉運出去,就能賣個好價錢。
還有透明的琉璃幕牆,每天都有人在擦拭,讓裡外都還是清晰可見,顯得無比高貴。
一路穿過商號大堂,上了樓梯,行進到了二樓,這裡有一半是商區,一直沒有開放,東西也沒有擺放。
陳燁打算等軍券推廣好了,發電廠開始工作的時候,再豐富二樓的商貿區,放家電那些。
沿著空蕩蕩的商區走到右側,其中一個黑色玻璃門的房間,門牌上掛著:會議室。
“到了,掌櫃夫人就在裡麵,進去了你記得要稱呼陳夫人。
這個門輕輕推開就好。”
“好的,謝謝這位小娘子,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範三抜從兜裡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接待,然後準備開門,隱約聽到身後的小接待嘟囔著。
“聽說城中的錢莊都已經兌不出銀子了,也不知道給我一張廢紙有什麼用,等下回去找人問問,八十兩能不能賣出去。”
範三抜聽到這話,努力鎮定,這些天他經曆的打擊多了去了,這小小的語言打擊,不過是灑灑水啦。
推門的一刹那,範三抜就見到了會議室的全貌。
瞬間他就感覺到了難以置信,又好像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