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還在趕回京師的路上，就已經收到了心腹消息，知道了自己老巢被抄，這讓他本來立功回京的心情，都變得處於猶豫狀態。

崇禎沒有下他的職位，隻是讓李若璉進行清查，而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說他的人被撤換，就說明沒查出什麼。

可是他又怕這是崇禎的緩兵之計，要知道換他是李若璉的位置，有機會上位，他也會把李若璉往死裡整。

謹慎的他磨蹭了兩天，才在二月十號抵達京師，來回一共用了二十天。

一行人抵達京城，在城門沒有遇到任何問題，城門附近的錦衣衛也沒有抓捕他的異常反應。

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摸了摸手臂已經壞了的監聽器，向北鎮撫司趕去。

隻是他剛進北鎮撫司的大門不久，就有人趕來。

“指揮使大人，陛下召你入宮。”

“李若璉，你是不是給陛下說了什麼？”

“你自己去問陛下吧，我隻是說了我知道的，你見不得人的事，我不知道。”

李若璉沒說什麼，身邊的一隊錦衣衛也看向駱養性。

自知跑不了的駱養性，瞬間泄氣，任由李若璉的人下了他的兵刃，身邊的親信沒有一個幫忙的。

現在的錦衣衛雖然爛，但還是皇帝的兵，一個指揮使在京城被撤職調查，沒人會去為他拚命。

雙手被綁的駱養性，在宮裡見到了崇禎。

“駱養性，你很讓朕很失望啊。”

崇禎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罐子，淡淡的寒氣從罐口出來，雖然天還有點冷，但他還是喜歡上了這種甜中刺舌的飲品。

“陛下，臣忠心耿耿，從不曾負陛下所托！陛下讓臣做的，臣都辦好了。”

駱養性猜的到，李若璉交出的無非就是些貪腐證據，所以嘴硬死撐著。

“嗬嗬！來看看，北鎮撫司，前千戶所，名冊應有一千一百人。實際上呢？七百二十二人，千戶，百戶，總旗，小旗，當官的就有一百餘人。

京師錦衣衛一共十六個千戶所，除宮中的儀仗四所，居然都有明顯的空缺！接近三萬人的錦衣衛，現在缺口達到了五千多人，這些人被你吃了嗎！”

崇禎將一份文件丟到駱養性麵前，越說越氣，大聲咆哮道。

雖然有說法明末錦衣衛有十五萬，但那是誇張說法，而且錦衣衛還有大部分在各地的編製，京師有三萬的名額已經是很多了。

駱養性聽到這，整個人都慌了，他千算萬算，算不到李若璉把這個事情給捅出去了，他李若璉上位，難道就不吃這份錢嗎？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這是下麵的人瞞著臣，臣監察不嚴，導致軍中名冊缺失，臣馬上查。”

“朕都已經給你數目了，還需要你查嗎？這麼多的缺口，錢糧卻照常發放，你告訴朕，那些錢都去哪了！”

崇禎越說越氣，五千人的空餉啊，每年至少也是二十萬石的龍頭，自己省吃儉用，結果錦衣衛的狗居然就這麼給自己撈了？

再想想京營，以及其他衛所，拱衛京師的這七十二萬軍馬，還有沒有五十萬？

“臣，臣，這是下麵的人瞞著朕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