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家們一開始都還未察覺,隻是感覺天君原本的好心情,似乎突然就變得有些陰沉,
直到越來越多的仙家,發現天君陰暗的眼神,時常瞟向那幾個空位後,才猛然反應過來。
大家全都心思各異,場上的氣氛也越來越怪,而越是如此,天君心裡的恨就越發膨脹,
到後來甚至連笑意都維持不住,眾人麵麵相覷,乾脆全都識相的找借口提前退場。
最後,大殿內隻剩下坐在上首的黑臉天君,以及一臉儒雅,自斟自飲的狐帝白止,
天君揮手讓歌舞坊的人全都下去,隨後語氣不善的質問白止:
“怎麼?狐帝是故意留下來,看本君笑話的?”
白止笑吟吟的放下酒壺,看向天君真誠道:
“天君說笑了,有句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隻是深有同感,特意留下來,想好好和天君喝兩杯。”
天君壓下心中的火氣,語氣依舊冷硬道:
“狐帝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止微微抿了口酒,嘆了口氣,語氣悵然道:
“天君想必也知道,當年我與墨淵他們,曾都在父神創辦的學宮內學習,按理說,我們都該是一樣的,
可他們幾人,仗著父神的偏愛,稱兄道弟的抱團一起,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白止說到此,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同時趁機掩飾住,眼裡翻滾著的濃濃恨意,
天君隻是有些蠢,而不是傻,學宮的事他也多少知道一些,他雖不是好人,但孰是孰非他自有判斷。
見白止不再繼續,天君給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儘,扔下酒杯語氣不耐道:
“狐帝有話不妨直說,本君實在沒什麼耐心,聽你在這裡傷春悲秋,緬懷過去。”
白止見共情失敗,乾脆也不再裝模作樣,挺直腰板看向天君,直言道:
“天君雖說掌管天族多年,可你我心裡實際都很清楚,這真正的掌權䭾究竟是誰,
先不說東華和折顏,人家地位尊崇,也不歸天族掌管,可墨淵和瑤光,明明都是天族的將領,
卻仗著上神修為,背靠昆崙虛和戰部,都不把天君放在眼裡,這天君能忍?”
白止的話,像是撕開了天君的遮羞布,將他血淋淋的內心,直接乀露在人前,
天君惱羞成怒,一拍桌子大喝道:
“白止!你彆太過分!”
白止也不急,語氣依舊平淡,緩緩道:
“天君,莫要生氣,我這麼說隻是在闡述事實,並沒有瞧不起天君的意思,
畢竟,作為同病相憐的我,看起來雖是統領著五荒,可實際還不如擎蒼,處處委曲求全。”
聽白止如此說,天君冷哼了聲,臉色依舊不好,不過倒是沒再嗬斥,等著白止繼續,
白止知道天君這是聽進去了,又接著道:
“所以,我想同天君聯手,將來一起真正掌控這四海八荒。”
天君沉默片刻,意味不明道:
“狐帝想如何聯手?況且,將來若真有那麼一天,狐帝該清楚,真正的掌權䭾隻有一位。”
白止笑了笑,語氣隨意道:
“這是當然,天君請放心,將來那最高的位置,必然是天君的,而我,對於統治管理這一塊,著實也沒什麼興趣和天賦,
我其實隻是想爭口氣,把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全都踩在腳下而已。”
天君揚眉,輕撫鬍鬚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