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看了看王林，又看了看木冰眉，這些年來，她能感受出來，師傅對自己很好，尤其是當年，若不是師傅把自己救下，怕是現在的自己，也就沒有了與叔叔相見之日。

想到離別，周茹情緒有些低落，點了點頭，輕聲道：“師傅，茹兒都記下了。絕不會荒廢修為，況且以後茹兒還可以隨時回來的。”

木冰眉臉上露出苦澀，周茹不明白，這一走，將在沒有任何回來的機會，因為，王林不會同意。

“你我師徒一場，現在要離去，為師送你一樣東西。”木冰眉說著，抬手把發髻上的一根翠玉釵子拿下，很是珍惜的看了一眼。揮向了周茹。

“師傅，這……”周茹一怔，下意識的接過，她隱約記得師傅曾說過，這釵子，是一件極強的法寶，似乎是師祖傳下之物。

“過來，讓為師給你帶上。”木冰眉眼中露出溺愛，對於這個弟子，她在這些年的接觸下，慢慢的有了感情。

周茹很聽話的來到木冰眉身邊，王林本要阻止，但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開口。

把周茹秀發盤起，親手把釵子為周茹戴在了頭上，木冰眉輕輕的摸了摸周茹的頭，神色沒有了往昔的冰冷，柔聲道：“以後要記得，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子，唯一的弟子……昆虛之境，也是你的第二個家，你……走吧。”

“師傅！”周茹眼中淚水流下，她隱約有種感覺。自己的師傅與叔叔是認識的，隻是並非朋友，而是敵對，自己這一走，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師尊。

王林眼中露出複雜，以他的閱曆，能看得出來，木冰眉與周茹的師徒情分，不似為假，但他卻不敢輕易相信，一想到柳眉的無情道。王林沉聲道：“周茹。”

周茹望著木冰眉，退後幾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哭聲道：“師尊，弟子走了。”

“走吧……”木冰眉咬著下唇，此刻的她，心中很痛，仿佛是失去了一些什麽，有些空空的，她退後幾步，擠出微笑，點了點頭。

帶著有些不舍的周茹，王林踏入傳送陣，正要離去。

就在這時，木冰眉仿若鼓起了全部勇氣，望著王林的背影，輕聲道：“王林，對不起……”

王林身子一顫，站在陣法之中，卻久久沒有開啟。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木冰眉身子顫抖，兩行眼淚從眼角留下，喃喃的不斷說道。

這些年來，她心中的痛苦，折磨的她幾乎要垮掉，每一個夜裏打坐中的蘇醒，都讓她心中湧現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與迷茫。

“柳眉已經死了，你不是她，不需要說對不起。”王林沒有回頭，扶著胸口，此刻他心中絞痛，記憶中第一次看見王平的畫麵，不斷地浮現在腦海，那怨氣纏繞的怨嬰，淒厲中帶著怨毒盯著他父親的雙眼，是王林這一生，都無法遺忘的噩夢。

柳眉要在王林的道心中留下自己的身影。她，做到了，一直到今天，都做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木冰眉麵色蒼白，任由眼淚順著絕美的容顏流下，落在地麵上，仿若蘊含了崩潰前世的聲音。

王林默默的開啟了陣法，在轟轟之聲回蕩，陣法光芒彌漫，將要離去的瞬間，他仿若下了一個決心，停止了繼續運轉的陣法，輕聲的說了一句。

“你，真的想看看他麽……”

精疲力儘，第四章隻有兩千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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