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貓，秦書彎腰拍他帽子。

宋雲回回頭：“咋？”

秦書提醒他：“你不給你的直播攢點時長？”

宋雲回身形一僵。

是哦，已經完全忘了這回事。

這個月下旬開始就是春節，那個時候他應該不會想去補那個時長。

他也不敢再趕時長了。

【豆漿不喝】這個號在他第一次告訴他們《橙子之歌》的時候就沒想過保得住，但事後其他人都對此沒什麽反應，他也就漸漸忘了這回事。

直到上次他為了留出月末的時間在下旬剛開始的時候瘋狂補時長補到淩晨兩點半的時候，人在外地的秦書終於忍無可忍給他發了條消息，讓他早點睡。

這層搖搖欲墜的窗戶紙就這麽戳破了。

所以他之後的直播時間才陽間了不少。

沒想到是多了一個監工。

宋雲回拿出手機戳戳戳，之後翻轉攝像頭對準橙子，開了直播。

【點擊就看小貓和雪打架】

直播剛開就進來不少人，大概是看到平台自帶的消息提示進來的。

“嗡——”

一陣短暫微弱的嗡鳴聲響起，宋雲回轉頭看了眼秦書的衣服口袋，之後又移回視線。

橙子在這徘徊猶豫了半天，先是對著雪虛張聲勢喵喵叫，之後又采用迂回策略，反複繞圈，試圖趁雪不備搞偷襲。

【真有你的豆漿，好陽間！】

【豆漿早上好！哈哈哈哈哈這個貓貓是要乾什麽！試圖轉圈圈繞暈對手嗎？】

【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貓貓！！！快來讓ee親一個！】

【我也不想流口水，但是它還背著太陽花誒！】

【雪！！！（南方人狂喜）】

【這就是南方人誘捕器吧】

【並不，有的北方人也沒見過雪［抹淚.jpg］】

宋雲回更多時候是看著橙子反複嚐試，之後看了眼彈幕，眼睛微眯。

“早上好。”

橙子聽見他的聲音，動作一頓，之後發現好像不是在對自己說話之後又開始專心對付眼前的對手。

可喜可賀，它終於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

——就是動作弧度有點大，積雪被它爪子刨得飛起，還落了些碎雪在小貓頭上。

橙子抖了抖，把雪花抖掉之爪子慢慢落在雪地上。

……好像沒有什麽攻擊性。

它再往前走了一步。

抬起爪子的時候，一朵小梅花就這麽完成了。

宋雲回手機開著直播不方便拍，於是拍拍一邊的秦書，“快快快，拍一張。”

他蹲在地上，隨手拍剛好能拍到對方的衣擺。

秦書拿出手機拍了張，彎腰把照片遞給他看。

宋雲回誇讚：“好看，到時候發我。”

【！原來旁邊還有人】

【成熟的觀眾已經學會了自己截屏】

【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貓咪！】

【貓貓叫什麽名字呀！】

宋雲回掃了眼彈幕，之後說：

“叫橙子，朋友的貓。”

一瞬間，彈幕靜了一下。

之後陡然增加。

【原來《橙子之歌》真的有原型！原來是叫橙子的貓貓！我還一直在琢磨橙子跟歌詞有什麽關係】

【《橙子之歌》原來是這麽來的！寫給橙子的歌！】

【原來是貓貓叫橙子！】

【那《芹蔥之歌》真的是根據名字來的！寫給朋友的歌，就是寫給秦總的歌！救命！】

【我也想要這樣的友情！快給我！快！】

【所以以後秦總要叫芹總了嗎［期待貓貓頭.jpg］】

【所以是朋友在身邊嗎？】

【芹總哈哈哈哈哈，印象瞬間就變了】

【那蔥怎麽來的？】

宋雲回暫時沒看彈幕。

他還在看著橙子在雪地裏不是很熟練地走，邊看邊樂。

橙子的四肢配合得不是很好，毛茸茸的身影在雪地裏慢慢挪動。

大概是奶奶的棉襖確實溫暖，對方這麽冷的天看起來完全不帶怕，之後越走越快，最後直接小步跑了起來。

它看上去似乎很開心，在雪地裏蹦來蹦去，大尾巴掃來掃去，心情很不錯。

大黃色太陽花在雪地裏很顯眼，一眼就能注意到。

注意到秦書同樣在自己身邊蹲下，宋雲回抬起手肘支了下他，問：

“橙子不會凍得腳僵嗎？”

看了眼跑到快沒影之後又跑回來的橙子，秦書說：

“它冷了會自己回來。”

【小貓咪笨笨，但是小貓咪不是什麽都不懂】

【這個聲音？？？是我聽覺出問題了嗎？】

【可能我耳朵也有問題救命！】

【雖然但是，我也聽出來來了（。）這個聲音真的超級無敵好認】

【你們在注意這個，隻有我看著貓貓跑老好遠】

貓貓跑老好遠，但是又跑回來了。

它jio有些被凍得慌。

橙子好像很懂這個時候該找誰，沒有像平時那樣第一時間和宋雲回貼貼，而是扒拉住了秦書。

秦書於是把它抱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合攏，握住了白色小手套。

宋雲回笑眯眯看它，“很溫暖是不是。”

橙子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喵喵回了兩句。

即使疑似被遺忘，直播間裏的水友已經學會了內部嘮嗑，依然嘮得起勁。

【哈哈豆漿你怎麽這麽懂的感覺！】

【豆漿拉過嗎這麽懂】

豆漿拉沒拉過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橙子要走了。

秦書抱著橙子往門口走，想帶它回房間溫暖一下先，但是對方不樂意，發現自己在往家門移動後就開始喵喵叫，死活不樂意回去。

“……”

宋雲回沉默著看了眼它還被捂著的估計還僵著的爪子。

又菜又愛玩。

秦書又蹲回來了。

宋雲回關直播的手停住，之後說了句：“歡迎回來。”

秦書笑了聲。

現在橙子還在人懷裏乖乖被抱著，宋雲回得了空，終於可以看一眼手機。

他最先看的是彈幕，之後是時長。

他發現彈幕一溜都是在問他【感覺怎麽樣】。

什麽感覺怎麽樣？

也就一會兒沒看手機，宋雲回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跟不上這些水友的速度了，於是隻能往上翻，試圖翻出點什麽線索。

但是直播間人有點多，彈幕也多，他翻了會兒，看到的是說橙子秦書手套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

應該就是問的這個。

他說：“很好摸，晚上睡覺的時候摸起來可舒服。”

【？這麽勁爆嗎】

【這真是我們能聽的內容嗎？】

【話說豆漿說的跟我們說的是同一個東西嗎？】

聽見旁邊人的聲音，秦書抬眼問：“什麽摸起來舒服？”

“他們問橙子的爪子摸起來感覺怎麽樣。”

橙子的爪子摸起來已經重新變得溫暖。

小貓咪又有了力量，掙紮著從秦書手中逃脫，又輕飄飄落了地。

它又撒歡去了。

宋雲回就笑眯眯看著貓貓跑酷。

貓貓跑著跑著，結果中途調轉了個方向，向著另外一邊跑。

它在往隔壁去。

兩人原本還在一邊看著橙子動作，結果看到對方跳上圍欄的時候動作一頓。

——隔壁橙子已經去過很多次，也算是它的領地。

房子裝修到一半，還有很多東西堆在院子裏，一些釘子類的零部件也不少，一些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現在應該被埋進了雪裏。

秦書站起來的同時宋雲回也站起來了。

“秦小書你幫我拿下手機。”

對方是這麽說的。

手裏一沉，一個稍微帶著點溫度的手機就這麽到了他手裏。

秦書的反應很快，手機到手的瞬間鏡頭就朝下對著地板，一點多餘的東西也沒拍進去。

【好暈！師傅慢點好暈】

【剛是有發生什麽事嗎！我啥都沒看見就被扔掉了嗚嗚嗚】

【好家夥動作好快！！】

彈幕還在繼續，但沒人看。

秦書看著宋雲回很快追了上去。

對方即使是再雪裏，腳步也絲毫不含糊。

在靠近圍欄三兩步的地方，他更是直接加快了速度，單手撐著圍欄橫跨而過，發出一陣淩厲破空聲。

黑色略長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向後揚去，劃出一道利落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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