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說到這裡，謝荷臉上的表情倒是正經了一些。

周黎安便將四件套的事情和謝荷說了。

謝荷抓住重點，“看吧看吧，四件套的推銷員你都隻準備請一個月的，這幫你買衣服的要拿這麼多錢，你不能留她了。”

周黎安：“……”

這話題又說回去了。

顯然，這四百九十八塊錢將她們的謝老板刺激得不輕。

“謝老板，你不差那四百多塊錢吧？”周黎安無奈。

“是不差，但奈何收入差距太大了，我不甘心。”

謝荷開始和周黎安算，“同樣是九百多件衣服，她能拿近五百塊錢，我這麼大個黑市卻隻有不到一百塊錢的入市費，我不服。我乾的工作可不比她少啊！”

“所以……這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麼？”

“是這個理！”

謝荷點頭，大方承認。

從謝荷那裡離開後，周黎安就去找了錢娟。

彼時，也到了吃飯的時間。

這次換周黎安請錢娟吃飯了。

兩個人在附近的國營飯店吃完飯之後，才又找了個安靜的巷子說話。

“這是你十一號後，賣出去衣服的工錢。”周黎安將一大疊錢遞過去。

錢娟看著謝荷遞過來的錢，表情微微錯愕。

“這看著怎麼這麼厚？”

數過之後，錢娟就更覺得多了。

“四百九十八？”

“對。”

“我不記得我有推薦過這麼多件衣服出去。”

因為涉及到之後自己能拿多少錢的事情，錢娟其實每推薦給一個人，她自己都有記錄。

就算每個人都去她推薦的地方買了衣服，錢娟先前自己也估算了一下，她頂多能拿一百塊錢。

除了最初的那些天，其實後來來找她問白襯衫的人已經在慢慢變少了。

“這是按照十一號之後，那邊賣出去的衣服給你算的價錢。”周黎安看著錢娟道。

“去那邊買衣服的，應該不全是我推薦過去的。”錢娟沉吟了一下，說道：“這麼多錢，我不能要。”

儘管對這麼多錢，她是很心動的。

但不應該屬於自己的錢，錢娟覺得她拿著會虧心的。

“我後麵最多就推薦了兩百多個人過去買衣服，這其中最多隻有一百塊錢是我的。”

說著，錢娟就要將多出來的三百九十八還給周黎安。

周黎安沒要，“拿著吧，有了這錢，你就可以去買房子搬出來了。”

聽周黎安這樣說，錢娟眼睛亮了，但她還是堅持道：“可我不好拿這麼多錢，我也沒乾什麼。”

說到這裡，錢娟看向周黎安的目光有些忐忑。

“不瞞你說，我自己推薦完衣服，也是簡單的做了一下記錄的。”

說著，錢娟就拿出了一個小本本給周黎安看。

上麵按照日期，每個日期下麵都有“正”字。

“這每一筆，都是我推薦給一個人後寫下來的。我算了下，從十一號到現在，我就給推薦了兩百零三個人過去。”

“不過我做這個不是不相信你啊。”

錢娟想到什麼，表情焦急的解釋，“我就是想看看我每月大概能拿多少錢，然後算一下我多久能買屬於自己的房子。”

“我知道。”周黎安笑了下。

見周黎安的笑和往常一樣，錢娟鬆了一口氣說道：

“所以啊，你隻用給我一百塊錢就可以了，最多一百零一塊五，多的我拿著也不安心不是，本來一件衣服你給我五毛錢，就很多了。”

“這樣吧。”

周黎安提議道：“這次就拿著，下個月我們按每件衣服一毛的推薦算？還是不管那邊賣出多少，每件都給你算。”

聽周黎安這樣說，錢娟就用這次賣出去的衣服數目算了下價錢。

得出這樣算，到她手裡的錢也差不多是一百塊錢，和她預想的差不多，錢娟也就點頭答應了。

不過手裡拿著近五百塊錢，錢娟還是覺得有些多。

看出錢娟的糾結，周黎安說道：“拿著吧，也隻有這麼一次。”

說完，她轉移的話題。

“在縣城裡賣了這麼多白襯衫，我估摸著也差不多了，等七天後，我準備換一種衣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