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妮嘶了一聲。
張大順沉著臉道:“周家人把咱家告了,這是那人說的什麼起訴書副本。”
聽張大順這樣說,吳大妮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了,彎腰將地上的紙撿起來,下意識的就看了起來。
看了兩眼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不認字。
吳大妮表情有些訕訕的看向自家讀了兩年書的寶貝兒子,將手中的起訴書遞過去說道:“兒啊,這上麵寫的什麼啊?”
張寶根不耐煩的接過,看了幾眼說道:“就是周家把咱告了,要咱們家把他們給二姐的一百八十塊彩禮錢和借的八十塊錢還了。”
“憑什麼要還彩禮錢!”吳大妮當即不滿的喊道。
張大順被吳大妮喊的煩躁極了,死死的盯著吳大妮道:“就憑你那不要臉的閨女偷人,是過錯方!這彩禮錢咱家還定了。”
這都是張大順和來送起訴書副本的人打聽的,那人還說明天過來拿答辯狀。
吳大妮被張大順的眼神嚇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問道:“那這錢咱還嗎?”
“還個屁!”
這下換張寶根煩躁了。
在他心中,他們家的每一分錢都是屬於他的。
“我們家哪裡來的那麼多錢還?!”
“那不還錢法院的人會放過我們嗎?”吳大妮縮著脖子問道:“我們要怎麼辦啊!”
“涼拌!”
張大順將手中的煙杆摔到地上,瞪眼說道:“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老子就不信,他們還能真的為了錢將老子給殺了,反正沒錢就是了!”
“到時候,法院的人來了,我們就說我們也想還,但家裡窮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錢了就還,法院的人也不能知道咱們什麼時候有錢不是?!”
張寶根聞言,眼珠子轉了轉,看向張大順道:“還是爸有辦法。”
張大順得了自家寶貝兒子這樣一句話,氣也順了,接話道:“所以說我是你爹呢。”
說完這句話,張大順那雙渾濁的眼珠子再次轉向了吳大妮的方向,瞪眼道:“你怎麼又沒把張柔柔那個死丫頭帶回來?”
那可是他的三百塊錢!
“當家的你聽我說!”
吳大妮擔心張大順發脾氣,立馬說道:“那邊出事了,我聽他們村的人說,張柔柔要和周國安結婚了。”
張大順聞言皺眉:“他們怎麼又搞到一起了?!”
“說是張柔柔去河裡救周國安的娃兒,結果娃兒沒救起來,自己倒是被周國安從水裡撈了起來,說是還親嘴了,占了便宜為了名聲可不得結婚嗎?”
“……不能讓他們結婚。”張大順沉思了一陣說道:“要是他們成了,彩禮錢怕是不會給我們了,到時候我們一毛錢都拿不到。”
“我也是這樣想的。”
吳大妮說道。
“可現在要怎麼辦?”
“先這樣。”
張大順再次出主意:“這個時候你過去喊那死丫頭不嫁,那死丫頭肯定不會聽你的,你這次過去就不要提結婚的事情,你就說她爺不好了,怕是活不長了,讓她回來見最後一麵,要是這樣她還不回來就說不過去了。”
張巧麗爺爺:“……”
“她要是死咬著不回來,你就把她給我拉回來,我再給你五毛錢,你帶著牛車去。”
張大順眯眼繼續說道:“隻要你把人弄回來了,到時候我們送過去把生米煮成熟飯,把何家的錢拿到了,到時候那死丫頭要是不願意,何家的人第一個就不同意。”
“當家的,你真有辦法。”
吳大妮雙眼冒精光,覺得這樣鐵定能成了,“我明天就去把那死丫頭給弄回來!”
張家兒媳婦:“……”
她覺得這一家人真的是毒。
為了騙人,連活不長的話都能說出來,也真不怕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