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裡沒有紅糖,有的隻有上次買的冰糖。
想到張柔柔身上的傷,周黎安又加了一滴靈泉水進去。
張柔柔低著頭從周黎安手中接過那碗水,又低著頭道謝:“……謝謝。”
見張柔柔沒有直接開口說事,周黎安又去拿了藥酒出來。
“身上的青紫,擦藥酒揉開後,會好得快一些。”
藥酒是周媽媽給她準備的。
張柔柔沒想到周黎安會給她這個,自從她媽病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關心過她了。
張柔柔眼眶有些發熱,她將藥酒推了回去,拒絕道:“謝謝,不用了。”
反正好了,很快又會有。
“他是不是經常打你?”
“……嗯。”
“那你有沒有想過離開他?”周黎安知道自己這句話越界了,但張柔柔今天都來了,她其實還是想說一句。
在原主的記憶中,張柔柔是個很好的人。
好人不應該受這樣的折磨。
她管不了世界上的所有人,但莫名的,周黎安想要管管張柔柔。
周黎安之所以問的是直接離開,實在是她不相信一個人家暴的人能改。
就像出軌一樣,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離開他,我又能去哪裡呢?我已經沒有家了。”張柔柔聲音低而小的道。
這便是這個時候的悲哀。
相比於後世,這個時候的女人離婚更難。
周黎安還想說什麼,張柔柔卻打斷了周黎安,“我今天來找你,是要說很重要的事。”
聽張柔柔這樣說,周黎安隻好隨著她轉移話題。
不過,張柔柔家裡的事,她都開頭說了,就還是決定待會兒再說一說,想想辦法。
她今天看張柔柔接碗時,手腕上露出的青紫,已經到了讓人觸目驚心的程度了。
她擔心有一天,張柔柔會被打死。
對方就算主觀上沒有想要打死人,也可能因為失手將人打死了。
“你說。”
周黎安說完後,見張柔柔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出聲,似難以啟齒。
“我嫁的那個人,叫王大全,他可能是覺得你好看,又知道了你家的情況,就想……晚上來……”
儘管張柔柔沒說完,說到晚上這些,周黎安也猜得到王大全想乾什麼了。
她原本隻以為對方是猥瑣,現在還想犯罪了。
見周黎安不說話,張柔柔又小聲開口問:“你準備怎麼辦?要不要和家裡人說一聲?”
周黎安準備怎麼辦?
她準備有來無回罷了。
這其實是個好辦法,隻要王大全敢來,隻要進了她家的院門,她就能來個人贓並獲。
到時候,隻要將王大全送進去了,也不用擔心對方打張柔柔了。
“柔柔姐,謝謝你告訴我。”
“不用不用。”
張柔柔慌張的擺了擺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介意我報公安嗎?”
周黎安試探性的問道。
張柔柔臉上露出茫然之色,“沒有證據,報公安會管嗎?”
從張柔柔這一瞬間的回答,周黎安便猜出了張柔柔的心態。
她是不在乎那個王大全的。
是啊,正常人誰會在乎一個經常家暴自己的人。
“沒有證據就製造證據,隻要他敢進這個門,他便完了。”周黎安目光寒冷。
“把他送進去,我以後住在這邊不用擔驚受怕,柔柔姐你也不用挨打了。”
聽周黎安這樣說,張柔柔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一下。
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她來之前,隻想著就算周家人來問她,她會覺得難堪,也不要周黎安出事。
現在,竟也有她解脫的辦法嗎?
她以前想用死來解脫,但她媽臨走前讓她好好活著……她原本以為自己就要這樣一輩子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