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間算,今天是知青上工的第一天。
這是……出事了?
王大全爹媽留下來的房子,說是在周黎安現在住的地方的隔壁,但其實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就比如現在這個時候,明明那邊很吵,但周黎安這邊還是不能清楚的聽見那邊在吵什麼。
於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周黎安抬腳去了那邊。
到了人群的外圍,她找了一個相對熟悉一些的嬸子問道:“嬸兒,發生什麼事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周黎安其實在內心是有猜測的。
她猜是這些知青第一天上工,不太熟練農具受傷了,又或是今天太陽太大,給中暑暈倒了。
周黎安想得簡單,卻不想那嬸子說道:“聽說是有個知青把田家二丫給毀容了。”
聞言,周黎安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實在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這個田二丫,周黎安還是有點兒印象的。
是田苗苗小叔的女兒,文文靜靜的,平時不愛說話。
“怎麼會這樣?”
“害。”
那嬸子歎了一口氣,“那知青說是不小心的,但田家丫頭被毀容了是事實。”
聞言,有其他的嬸子跟著歎氣,“這丫頭也是命苦,現在樣子有損,以後怕是不好嫁人了。”
不說其他的,光是毀容這一項,一般姑娘都承受不來。
雖然還不完全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想到一個好好的女生被毀容了,周黎安也覺得有些難受。
不知道這年頭有沒有效果很好的祛疤膏。
也不知道靈泉水對祛疤有沒有用……
周黎安在腦海中思考這些的時候,就感覺人群似一下子躁動了起來。
她抬眼看去,隻見大家自覺的給讓出了一條通往王大全院子大門的道來。
而順著大家讓出來的路看去,就看見了氣勢洶洶走過來的田家人。
田二丫也來了,走在田家最後,被一個年輕女人攙扶著,左臉上抱著一大塊紗布。
兩片唇瓣被她緊緊的抿著,失了血色,不知道是不是在忍受痛苦導致的。
田家人就在眾人的目視中,走到了緊閉的大門前。
二丫媽沉著臉,抬手將木門拍得嘎吱作響,肉眼可見的用了極大的力氣。
“蔣青青,你給老娘滾出來!”
周黎安:“……”
她先前一直不知道“作案”知青是誰,現在知道了。
不過她還是很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啊。
怎麼就毀容了,蔣青青又是怎麼做的。
·
屋內坐在床上的蔣青青,聽見外麵急促的拍門聲,嚇得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儘是慌亂。
她揪著衣角,眼神無措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許柔,聲音驚慌:“姐,姐,現在怎麼辦啊?我不是故意的!”
說後麵這句的時候,蔣青青的聲音裡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我當時就是太生氣了,乾活太累了……又臟又累,才氣得將割草的刀丟出去的……我沒看見她在那裡……”
許柔聞言沉默。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件事情太大了。
許柔都不敢想,若她是那個被蔣青青毀容的姑娘,她要怎麼辦。
“出去道歉吧。”
沉吟半晌,許柔道。
“不、不。”
蔣青青聞言,瘋狂搖頭。
她捂著肚子驚恐道:“我出去他們會打死我的……”
蔣青青回想了一下,不久前,那人哥哥給她的那一腳……她現在肚子那一塊兒還疼的不行呢。
“那你準備怎麼辦?”許柔站在床邊,皺眉看著蔣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