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的哭聲,好像吹散了那個至暗的夜晚。
輕輕拂過同樣鮮紅的頭發,隨著感受到的還有生命的溫熱……
在斯內普一下一下順著頭發的安撫下,小姑娘的哭聲漸漸變得平緩,聲音也小了下去,最後以一個小小的哭嗝結束。
斯內普並沒有立刻把小姑娘放開,依舊輕柔的安撫著小姑娘。直到感覺到懷中的一小團微微的動了一下,才輕輕把人放回沙發上。
掀起來毛巾後,看著淤血已經散開一些了,斯內普的眉頭依舊沒有放鬆。因為在那樣瘦削的胳膊上,鮮紅的指甲印,大麵積的淤青看起來依舊可怖。
將毛巾又浸濕後擰乾,敷在正有些呆愣的少女胳膊上,斯內普轉身又去拿來一些紗布和藥膏。
“如果我有父親,會不會每次受傷都會有人幫我上藥……”茉莉似乎是在腦袋裏問裏德爾,又好像是在發呆,“如果我有父親,是不是不開心的時候都可以哭鼻子了……”
想到之前還沒來學校的時候,自己躺在床上,每天都喝著那苦苦的紫色藥水。
當時的自己,在看見那張滿是嚴肅的臉,與對方眼中藏不住的心疼時,其實感覺……心裏超甜的。
就像喝的並不是什麽苦極了的魔藥,而是甜蜜的糖漿,從舌尖,一直甜進心裏。
裏德爾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也沒有出聲安慰……現在的他,又能做什麽……
直到手臂上被上好了輕輕涼涼的藥膏,被輕柔的綁好了繃帶,固定了一條帶子繞在脖子上。茉莉才回過神來,抽了抽嘴角,問道:“斯內普教授,真的需要這樣嗎?”
看著小姑娘有些呆萌的揮了揮被繃帶纏滿了的左手,斯內普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說道:“骨頭錯位需要一個恢複期,以後每天晚上都來我這換藥。”
“我會和費爾奇打招呼的。”接著又想起了剛剛像是押犯人一樣被押過來的小姑娘,斯內普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感受到手臂被繃帶包裹著,裏麵的藥膏一直冰冰涼涼的敷在疼痛的部位,還有繃帶繞著脖子支撐的位子,也是一個讓手臂變得很舒服的,合適的位子。
茉莉不由彎起了嘴角。這笑是區別於以往的任何一種笑,不是禮貌性的,也不帶任何或安撫,或鼓勵的性質,更不是眯著眼睛,看起來甜甜的笑,卻是在隱藏眼中情緒的笑。隻是簡簡單單的發自內心的笑,如果茉莉還有嬰兒時期的記憶,那一定會記得,小時候在父親懷裏玩舉高高時,自己臉上掛著的就是這種笑。
純粹的、不受控製的、毫無雜質的笑。
答應後,茉莉被一路送回了斯萊特林休息室。
斯內普將抱了一路的薇薇安放下後,示意它不要總讓茉莉抱她,又將那瓶紫色的魔藥交給茉莉,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轉身快步離去。
看著那在風中飄揚的黑色長袍,茉莉想起來了那雙滿是擔憂的眼睛
明明每次都不想再麻煩對方的,卻又總是在被關心,被嗬護後竊喜……
如果他就是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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