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殷勤,但語氣卻是不溫不火的。
以我對她的了解,她這是挖苦人呢。
但到底,吳淩還是把周庭柯和林杳杳安排在了主座。
合同一日未解除,人家一日就是我們的投資人,所以兩人落座後,吳淩就帶頭給周庭柯敬酒。
周庭柯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姿態,晃了晃酒杯,意思的抿一口。
到釋冬時,他卻一反常態地將酒杯扣在桌麵上,用著戲謔的口吻說:“今天不是公司內部聚餐嗎?嚴教授也來湊熱鬨?”
吳淩反應極快,回應道:“周總有所不知,在計算機方麵啊,嚴教授才華橫溢,以一敵十,我跟洛洛正商量著要聘請他當我們公司的顧問呢,所以嚴教授算自己人。”
“自己人?”周庭柯冷冷地重複著這三個字,視線卻驀地看向了我。
吳淩借機解釋:“所以周總你可千萬彆聽信什麼讒言,以為我們洛洛搞辦公室戀情啊,她跟嚴教授那是正經聊工作。”
坐在一旁的林杳杳馬上插話道:“庭柯你不知道,嚴教授對音洛姐可體貼了,昨天早上為了給她送資料,在我們公司樓下足足等了大半個鐘頭呢。”
小姑娘說這話時嘴角噙著笑,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她的心思,已經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吳淩悶了口杯中的酒,笑眯眯道:“這很正常啊,我們洛洛美若天仙,嚴教授又一表人才,站在一塊兒,就是一對郎才女貌組合。”
林杳杳當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正好不遠處小雅一曲謝幕,林杳杳瞥了眼麥克風,用著撒嬌的口吻道:“庭柯,你也唱一首好不好?”
我聞之一愣。
周庭柯是從來不唱歌的。
準確地說,像唱K啊去電玩城啊這種小年輕喜歡的娛樂節目,周庭柯一概不喜,上學那會我們好幾次一起聚餐,他都像一個格格不入的神祇坐在一旁,更彆提什麼唱歌跳舞了。
林杳杳為什麼會忽然提議讓他唱歌呢?
正疑惑著,我聽見男人用著清冷的嗓音道:“怎麼,隻唱給你一個人聽還不行,還要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唱?”
“人家想聽嘛,”小姑娘聲音又嬌又軟,“好不好?”
我們距離隔得不遠,兩個人對話清晰地落入我的耳朵裡,我捏了捏酒杯,餘光掃過去時,隻見周庭柯利落的起身,邁著步子走向點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