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微信,我才意識到周庭柯不滿的地方是我刪除他好友的事。
那都是幾天前的老黃曆了。
他今天才發現?
可人家到底是投資人,我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什麼對吧。
那豈不是顯得我格局太小。
我隻能給自己找台階,說:“抱歉啊周總,好友太多,可能是誤刪。”
我話剛說完,周庭柯便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嗤笑:“白音洛,你能不能找個像樣的借口?不過一個微信好友,你在介意什麼?”
周庭柯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如既往的篤定語氣。
那種已經看穿了我的自信。
我突然被他這股子自信猛激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說:“對啊,區區一個微信好友,周總介意什麼呢?”
周庭柯明顯被噎住了,一時間沒答上話來。
我們一前一後,跟兩個精神病人一樣站在樓道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再多說一個字。
我的指尖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心也跟著顫顫的,泛著絲絲的澀。
片刻後,周庭柯黑著一張臉道:“白音洛,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說完就消失在陰冷的夜色中。
我靠在牆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半晌才緩過勁來。
最終,我並沒有主動加回周庭柯。
郵件,工作群,還有電話,我想,周庭柯要是真有工作吩咐,完全可以選擇以上任何一種聯係方式。
我沒必要因為他一兩句話就跟以前一樣舔回去。
我實在不是想聽到他的奚落聲了。
可說歸說,這一晚我還是沒出息的失眠了。
夢裡周庭柯義正嚴詞的說要撤回投資,我被生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再無睡意。
於是我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了公司。
和我頹喪不同,林杳杳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
她拎著打包好的咖啡和可頌,正一份一份的發給其他同事。
見我進來,她笑著迎了上來,眉眼彎彎:“音洛姐,你的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