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到金陵城的時候,儘管是夜晚了,不過老當家的精神,還算是挺好的。
禦寶軒已經被貼上封條了,那剩下的十幾件文物也被當成贓物沒收了。
到了顧家院子之後,三叔聞訊趕過來,看到老當家的就哇哇哭了出來,不等老當家的說話,顧爺爺氣的訓斥道,“哭什麽哭?有事兒解決事兒,哭解決問題嗎?多大歲數了也不嫌丟人。”
顧清風緩緩的開口道,“你爸說的對,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顧三叔抹去了眼淚,坐在老當家的對麵,然後才將當日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和他們說了起來。
原來這件事兒竟然是顧喬喬的二嬸的弟弟也就是顧誌海的小舅子牽的線。
顧二叔的小舅子住在三裏屯,他前幾天來電話說,他們村裏有一個大地主家裏有幾個家傳的古董要出售,因為他們家裏有病人要著急用錢,這本來也是正常的,恰巧那幾天顧磊有事,顧誌興就自告奮勇的帶著顧二叔去了三裏屯。
確實有一些古董,而且看成色真的很不錯,年代久遠,顧誌興的眼力還算可以,本來是不應該收的,可是他覺得自己應該鍛煉一下,於是就做了主張。
而且這批古董並不貴,很便宜的,簡直是白菜價一樣。
但是他們運不出去,因為這裏有兩個大家具,都是黃梨木的,也是現在都找不到的老物件,所以就讓利鋒安保公司的徐老大出了車。
他們一共收了十五件,大大小小裝了一車,然後拉回了金陵城的禦寶軒。
然後第二天就來了一個外國人,說是想買一個有年代的三鼎的青花爐。
可巧這一批文物裏,就有這個青花三鼎爐,於是就以百倍的價格,賣給了這個外國人,當時的顧誌興和顧誌海還沾沾自喜,這利潤真高啊,一轉手就賺了一百倍的錢,這一年不開張都夠他們吃喝了。
本來挺高興的一件事兒,也不過是一樁買賣,沒想到第二天的時候,就來了公安,將禦寶軒查封了,說是有人舉報,他們走私文物非法收購盜墓賊盜竊的國家特級保護文物,然後販賣給外國人導致文物流失海外,給國家造成了嚴重的損失。
這個帽子扣下來,差點沒將顧誌興和顧二叔給壓趴下,然後他們就給帶走接受調查去了。
本來這裏沒有顧磊什麽事,顧磊也沒來得及看那批東西到底什麽樣,他經常東奔西走的為禦寶軒收古董,所以自然也被叫去詢問接受調查了。
事情就是這樣,沒有想象中的複雜,其實也很簡單。
可越是這樣簡單的,這越是不好調查。
顧喬喬沒有說話,而是在那裏凝眸思索了半天,這件事情勿需質疑,肯定是給顧家挖的坑,不過,這也並不高明,萬一顧磊參與進來,這事就不能成,所以雖然大坑挖完了,也要有人跳下去才是。
這顧誌興和顧誌海就稀裏糊塗的跳了進去。
但也不能完全怪他們,畢竟他們的經驗並不多,乾他們這一行的,打眼的時候很多,吃虧的時候更多,都是一路摸爬滾打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的,就連老當家的都是如此。
隻是現在這事鬨大了,可不是簡單的花錢買教訓的事情了,這如果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這個事情有兩個關鍵,一個是那所謂祖上是地主的家,另一個則是買青花三鼎爐的外國人。
二叔的小舅子也許不會有嫌疑,但是也不應該排除,也許他被別人收買了,連同外人一起坑自己家人,這樣的事情也很難說。
於是顧喬喬開口問道,“三叔,二叔的小舅子,現在在哪兒呢?”
“他也被叫去問話了,不知道現在回沒回家。”三叔沮喪的說道。
“二嬸家有電話嗎?”顧喬喬問道。
抬頭看了一眼麵色沉靜的大爺爺,顧三叔低聲的說道,“二哥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電話線沒有線位,想安也安不了,然後大家想著,也許過段時間就會換房子了,所以就沒有安上。”
沒有電話,想要聯係確實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