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伯看著寧宛如,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這女人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片刻後才乾脆的說道,“二夫人,記住自己的本分,也記住老當家的話,請回吧。”
既然聽不出真假,那麽索性不說話了。
乾脆利落的趕走,才是真理。
寧宛如微微的歎氣,眼底彌漫著水汽,“不看就不看吧,老當家的對我恩重如山,隻希望我能死在他的前頭,這樣,也免得我難過傷心了……”
顧喬喬心裏說,你肯定會死在顧清風的前麵,放心吧!
顧伯不是一個善言辭的人,而顧喬喬也不想和這個老太太說話。
所以,這裏就變成了寧宛如一人自說自話了。
但是,她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用絲質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寧宛如自嘲的笑了笑,凝眸盯著顧喬喬好一會,對顧伯開口道,“我走了,將我的祝福轉達給老爺子,隻希望我能幫他做點事。”
顧伯沉默了一瞬,“好。”
寧宛如倒也沒在說話,而是轉身就走。
顧喬喬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微的蹙起來,為什麽她感覺寧宛如似乎是衝著她來的呢?
還有,寧宛如不是應該極力的遮掩自己身世的奧秘,為什麽卻主動提起了自己像玉娘的事情?
她要做什麽?
暗的不行,來明的嗎?
顧伯叮囑了門口的保鏢幾句,然後才帶著顧喬喬朝著外麵走去。
到了醫院的廣場,就看到寧宛如上了一輛小轎車,然後揚長而去。
顧伯打開了車門,讓顧喬喬上了車,隨後朝著玉雕坊的方向駛去。
醫院距離玉雕坊有些遠。
一路上顧伯顯然在考慮寧宛如為什麽突然來醫院,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而顧喬喬也同樣如此。
所以,車裏就顯得有些沉默,她的視線看著窗外。
卻忽然發現街道旁的一個咖啡廳的窗戶前,坐著的那個男子好像是秦以澤。
而對麵的女人頭發很長,有點像林清歡。
隻不過一閃而過。
等在想仔細看的時候,車子已過去了一段距離。
顧喬喬回頭看了看,卻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的心底浮上一股異樣的情緒。
真的是秦以澤和林清歡嗎?
顧喬喬放在膝蓋上的手,攥了攥,又悄悄的鬆開了。
而此時,這家臨街的咖啡廳裏,秦以澤坐在咖啡椅上,清冷的目光看向林清歡,淡淡的開口,“我在問你一遍,你和楚藍或者朱曉紅真的沒通過電話?”
林清歡臉色變了變,咬著嘴唇,忽而抬眸看向對麵清俊如畫的男子,掩去了心底的悸動,點點頭,聲音似乎很歡快,“沒通過電話,給她們打電話也不方便啊。”
秦以澤深如潭水的眸子掃了一眼林清歡,眼底劃過一抹冷意,他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林清歡,勾起嘴角,聲音帶著冷意,“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說完,轉身不疾不徐的離去。
林清歡癡癡的看著秦以澤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收回了視線。
她坐在那裏,低垂著頭,長發擋住了她的臉頰,誰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玉雕坊就在禦寶軒後麵的另一條街道。
這裏僻靜了許多。
是一間單獨的四合院。
麵積很大,臨近的也都是同樣的建築。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比正街的人,悠閒了許多。
顧伯和顧喬喬站在了朱紅而又斑駁的大門前。
顧伯抬手敲門。
很快,大門就被打開了。
是一個臉部有一道傷疤的老頭,佝僂著腰。
看到顧伯的時候,咧開嘴角笑了,隨後看向顧喬喬,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顧伯。
顧喬喬拿出了木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