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盯著猿飛日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麵前這位老人內心的煎熬。眼中神采逐漸冷卻。如果說以前還對九尾的話抱有什懷疑。現在...“自己是四代之子”的說法,愈發貼近事實。“抱歉鳴人,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猿飛日斬歎氣,又嘬幾口煙鬥,吐出濃濃白氣,“這是對你的保護。”“你的身份很特殊,不能被人知道,哪怕你自己也是。”“你有天賦,快點成長吧。”“等你足夠茁壯,能成為庇護村子的參天大樹時,你就能知道你的爸爸、你的媽媽......”“他們和你一樣,都是木葉的英雄,木葉的偉大英雄。”鳴人不為所動。也許...以前他聽到這種話,會熱血上頭、激情滿滿。但他現在,能聽出來字行間的“搪塞”。“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我是妖狐了。”鳴人麵無表情,語氣也沒絲毫波動,“而且他們並不把我當英雄看。”猿飛日斬摸著鳴人腦袋。他要怎解釋這件事?直說“木葉並非鐵板一塊”。有人,比如說自己,是希望鳴人能做個正常小孩、正常忍者。而有的人,隻希望他身上隻有“人柱力”的烙印?他不想讓一個還沒成長起來、還不夠“成熟”的忍者,對村子留下“片麵”、“黑暗”的印象。就在這時。火影辦公室大門被撞開。伊魯卡氣喘籲籲闖入。他第一時間察覺到那幾若實質的凝重氛圍。“火影大人!恕我冒昧!”沒有猶豫,伊魯卡半跪下來,咬著牙,聲音有些顫抖、也很堅定,“雖然今天是畢業考核,但正式分班還要在明天。”“現在鳴人還是我的學生。”“懇請火影大人把鳴人交由我處置。”“作為鳴人的班主任,他惹出什麻煩,也是我教育不當。”“這其中罪過我也要負起一部分......”他說著,語速漸緩慢。眼神疑惑。三代火影的臉上...竟隨著他的話,露出溫和的笑容。沉重的氣氛也冰消瓦解。怎回事...還能笑的?鳴人驚訝地看著伊魯卡。這個平日對自己向來嚴厲的老師好像誤會了什。可正是清楚他有誤會,才讓鳴人如此“不可思議”。為自己求情?替自己出頭?甚至不惜一起承擔責任?木葉...還有這樣對自己的人?“伊魯卡,鳴人這次可不是闖禍。”三代火影笑起來,把煙鬥從嘴拿下,“他是立功,做出了很了不起的事。”“水木可不是個好家夥。”“他以前好像因為有殘害同僚的行為被調查過?”伊魯卡點頭:“是。”猿飛日斬接著說下去:“這次水木把那件事告訴鳴人了。”“想以此蠱惑鳴人來盜取封印之書。”“但鳴人是個好孩子,他沒受誘惑,反而把水木捉了過來。”伊魯卡驚訝。鳴人知道那個“真相”了?他竟沒受乾擾,識破了水木的陰謀?這...聽起來可不像鳴人的風格。“鳴人可真了不起。”伊魯卡發自肺腑地由衷感慨,“果然這段時間成長了很多呢。”他是真心為學生的進步開心。猿飛日斬滿意地點點頭。他很喜歡伊魯卡這個年輕人,天真熾誠,對村子忠心耿耿。可惜,天賦差了點,中忍差不多就是他所能成長到的極限。要是木葉能多幾個這樣的青年才俊就好了。“鳴人你看。”他輕輕一笑,“村子也有伊魯卡這樣真正關心、愛護你的人。”“不要放大眼前的一部分汙穢,不要讓那些肮臟的東西蒙住內心。”猿飛日斬說著,走到櫃子旁,翻找起來。“在哪來著...”“找到了。”他掏出一枚幾乎有鳴人半個身子大小的巨型卷軸:“這就是水木說的封印之書。”“他和你說,這麵藏著你身世的秘密?”“那是騙你的。”猿飛日斬手一抖,把卷軸打開。“當”開頭掉地,嘩啦啦滾出一長條,上麵儘是些看上去就讓人眼花繚亂的術式文字。“這本封印之書,記載的是木葉多年所出現過的一係列危險、禁忌的忍術。”“它們十分強大,但在使用的同時,也很容易傷害到施術者本身。”“隻有在合適的人手,才會發揮真正的威力。”“鳴人,我想到一個忍術會很適合你。”“就把它當成你這次的獎賞吧。”猿飛日斬手又一抖。把卷軸拉扯回來,露出記載於第一位的忍術。“多重影分身之術。”看著上麵的文字,鳴人一字一頓地念出來。猿飛日斬點頭一笑:“這是一門對查克拉量有極高要求的A級忍術,對一般人太過危險,不過對擁有漩渦一族血脈的你而言,就再合適不過。”“村子不會忘記每一位為村子做出過貢獻的英雄。”等鳴人看完,確認他都記下。猿飛日斬才把封印之書收起:“好好學,如果有什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我。”他停頓下,語氣慈祥,神態和藹:“鳴人,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我的孫子來看待的。”“回去吧。”“好好準備,從明天開始,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忍者了。”鳴人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但猿飛日斬以“自己還有事要忙”、再加上伊魯卡強拖硬拽,把他帶走。他們剛離開。一道聲音就在牆角忽然出現:“日斬,你真是糊塗,不再考慮下把人柱力交給我嗎?”猿飛日斬眯起眼,循著聲音看去。是一位半個腦袋都被繃帶束縛的男人。“團藏,我現在已經後悔當年沒有及時阻攔你在村子散播“鳴人是妖狐”的消息。”猿飛日斬輕聲,“放棄吧,我是不可能把鳴人交給你的。”團藏冷聲:“人柱力現在已經不可控了!”“兩次,兩次傷人!”“而且他變化那大的原因,至今都還沒查出來。”“說不定就是封印鬆動了。”“就該把它交由我來處置......”猿飛日斬眼神瞬間犀利,斥打斷:“團藏!”“鳴人的變化是好事。”“兩次傷人,原因都很明顯,一個是你!”“散播的那些消息,讓他們排斥鳴人。”“水木更是利用那個消息去蠱惑鳴人。”“幸好鳴人沒受到你那種小把戲的影響,這讓我很欣慰。”“鳴人會成為像他父親那樣優秀的忍者,我不會讓你毀了他的。”團藏撇嘴:“日斬啊,你真的認為人柱力是抵抗住了水木的誘惑?”猿飛日斬沒說話。團藏走近,站在他身邊:“你我都是為了木葉。”“你在火影這個位置上太久,也變得天真了起來。”“自從那天之後,人柱力的心思越發沉重。”“他知道自己是人柱力後,都沒表露出太多情緒,說不定從哪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都已經和九尾接觸過。”說著,他話語停頓。加重音調、意味深長:“萬一封印失控,導致九尾再逃脫出來。”“或者人柱力失控......”“我會調教好他的,你知道我在這方麵向來有些手段。”猿飛日斬咬一咬煙鬥,語氣堅定:“不用再說了,團藏。”“我相信鳴人,他是個好孩子。”“如果真的失控,我會拚了這把老骨頭,哪怕和水門一樣,也會把九尾再次封印。”“我是火影。”“我有責任讓村子的每一個人都過上好日子。”“這包括鳴人。”“他不止是人柱力,也是四代的兒子,也是漩渦一族的族人。”團藏眯起眼,盯著猿飛日斬,盯著這個和自己同齡,但比自己蒼老得多的三代目火影:“日斬,你會後悔的。”“是嗎?”猿飛日斬吐出一口煙氣,把自己的臉完全遮住,“但願我不會看到那一天。”團藏不再說話,臉色陰沉退下。他們之間理念不和,每次都會吵上一架。但...每次都是這樣。日斬總會否決自己那些對村子更有益處的提議。畢竟村子,“影”的權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