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寄雲學九爺不屑冷哼，他壓著聲音慢悠悠地說道：“就算你變成了宋凱也還是程深，一個本來就該入土的人。我麽，倒不需要你的家財，隻想知道左大師……”

他將話停在這裏，程深怕死，自然會腦補完他未說完的話。

果然不出他所料，程深自動自覺給他提供關於左大師的信息。

程深：“你想知道左大師的什麽事情，隻要你放過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顏寄雲一腳踩在他被爪子撓斷的手上：“你們可真是軟骨頭，左大師知道你會出賣她嗎？”

他越是這麽說，程深越感危險，如果他按照常規的方式問問題，程深反而知道怎麽應付，不會乖乖給他講有用的信息。

程深：“我們和大師說不上出賣不出賣，隻是一場合理的交易。”

顏寄雲：“你們是怎麽交易的。”

程深：“這……”

顏寄雲：“看你家財萬貫到舍不得死，不惜犧牲你外孫的性命，可見左大師跟你交換的也不是錢財。”

程深：“你是怎麽知道？”

顏寄雲：“我自然有我的渠道，想保命就老老實實說出真相，不然過五分鍾之後你這手也保不住，噢，不對，你身體可能也保不住，四小時內不可以碰水吧。”

程深再一次驚訝：“你到底和左大師是什麽關係，你怎麽會知道？”

顏寄雲：“我是誰並不重要，現在老老實實把你和她的交易講一講，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她又從你們身上得到了什麽？”

而這時的程深卻歎了一口氣：“其實左大師人很好，她並未向我們要求過回報。”

顏寄雲：“是嗎？你們都變成了紙人這件事也跟她有關吧？”

程深驚覺這位黑袍年輕人比他想象中知道的更多，於是更加不敢隱瞞了。

程深看了顏寄雲一眼，想斟酌一下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但見黑袍年輕人快要將他的手踩扁了，便立即說道：“是她先找上我們的，她說可以不僅可以讓我們一直富貴下去，還可以獲得永生，隻是我們沒想到獲得永生的辦法竟然是將靈魂投到紙人當中。”

顏寄雲大概明白了，但他想知道左大師是怎麽做到的，又怎麽讓整個小鎮的靈魂得以解脫。

他問程深：“她為什麽不要回報？”這一點很重要。

程深搖頭：“我不知道。”他隻想永生和過著富貴榮華的日子。

顏寄雲往他的右腿狠狠地踩了一腳：“是嗎？你沒有說實話。”

程深：“我說的是實話。”

顏寄雲：“那你見過她的長相，知道她是誰嗎？你們變成紙人就相當於肉身已死，對吧。”

程深：“可是我還活著，我不算死。”

顏寄雲：“她當初找上你們，你們就沒有懷疑過？不可能吧。”

程深：“懷疑過的，可是她真的讓我們整個鎮子一直保存了下來，我們過得很幸福也很快樂，沒有什麽大問題，就跟正常的生活一樣。”

顏寄雲鄙夷道：“你似乎非常滿意這樣的生活？”

程深眼裏竟然有幾分自豪：“當然，隻要有左大師在我們就不會死。”

顏寄雲：“那變成阿娟的林老頭兒為什麽會死？”

程深：“什麽？林老頭兒死了？”

顏寄雲：“他被燒成了灰，燒得隻剩下紙皮。”

程深叫喊道：“不可能，紙人被燒了是不會變成紙皮的，你看程良！隻是燒傷而已！”

顏寄雲見他死不悔改，又往他的大腿上踩了一腳，他的腿瞬間癟了下去。

程深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他看著自己的腿：“怎麽回事，左大師說我們不會死的……”

顏寄雲見他的神情也不似作假，他又問：“左大師和衛流是什麽關係？”

程深卻不回答了，而是重複問顏寄雲：“林老頭真的死了嗎？被燒得隻剩下紙屑？怎麽會？怎麽會？從來沒有見過有紙人變成紙屑。”

顏寄雲給他致命一擊：“左大師的法術失靈了。”

程深：”絕對不可能！”

顏寄雲還要繼續問：“那你說說為什麽會這樣？”

程深：“我不知道，這不可能的，左大師答應我們可保我們永生。”

顏寄雲：“左大師在哪裏？她或許能幫你解決紙人的問題。”

“她在——呃——”

程深的話卡在了喉嚨裏，數支帶著火的箭從左大師離開的方向射來，要不是顏寄雲快速滾到門邊退了出去他就被射到了，當他聽到那扇門再次關上時，他才探了個腦袋進來。

此時程深已經被熊熊的油火給燒得隻剩下小半塊紙身體，完全看不出人的樣子。

顏寄雲不再管程深如何，他在室內摸索著門的開關，很快在櫃子一旁找到一個按鈕，機關門被打開，他鑽了進去！

左大師這個人物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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